bra躺得如僵尸般硬挺挺的,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舒野站了起来,走到了床中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腰肢如弯月柔美,然后他——
做起了拉伸动作。
bra:“?”
做那事儿之前……还要拉伸一下的?
他深受教育。
突然,舒野在床上跳了起来,像是玩蹦床似的,一下接着一下,跳得弹簧床吱嘎吱嘎地作响!
bra:“???”
“你也起来,咱们一起跳呀。”舒野一边跳一边开心地催促他。
bra:“……”
他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又被舒野颠得想要吐。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舒野一边跳一边伸手去摸天花板,兴奋地喊:“你看,我摸到天花板啦!”
bra颤颤巍巍地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刚起身爬到一半,却被舒野的一个猛跳,弹得他直接滚下了床——
狠狠摔到了尾椎骨,又咕噜咕噜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后砰的一下,头磕到了床头柜上。
这下他彻底歇菜了,摊在地上如一张饼。
“bra!”舒野大惊,赶紧跳下床把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说话呀!……”
……
翌日清晨,九点半。
负责清扫客房的服务员敲响了门。
舒野打开门,两个当地的女服务员,一个
推着清扫车,一个推着餐车,将舒野预订的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舒野端起桌上的奶油南瓜浓汤,坐到床边,轻声对bra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鼓起的被窝蠕动了一下,一个少年扒开被子,头发凌乱、形神憔悴地坐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上。
服务员一边清理桌子,一边偷偷打量两人。
床上的少年帅气而青涩,一脸饱受折磨的疲态,眼下两抹青黑,还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
而坐在床边的漂亮少年,则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动作温柔地吹了吹南瓜浓汤,递到他的唇边。
“还疼吗?”舒野笑声问。
bra白了他一眼,“还行,也就被你弄去四分之三条命吧。”
舒野被他逗乐了,“有那么严重吗?”
“废话。”bra喝了一口浓汤,神色缓了缓,浓眉仍拧着。
实际上,虽然他一脸不爽,但被舒野照顾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两个服务员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妙。
虽然听不懂两个少年说的话,但这个房间里之前发生的事,却呼之欲出。
服务员收拾房间的动作越来越磨蹭,低着头,眼角的余光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扫视。
收拾完了以后,两个服务员将垃圾整理好,推着清扫车走了出去。
门还没关上,其中一个服务员就用英语说了句:“……没想到那个漂亮的男孩竟然在上面!”
“而且那么猛,另一个都被干得起不来床了。”
“童颜巨屌啊,我喜欢……”
“……”
她们以为舒野两人听不懂英语。
bra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脸色青红交织,像是被喂了一嘴苍蝇屎。
“童颜巨屌”舒小野同学强忍着上扬的唇角,怕笑出来会伤了bra脆弱的自尊。
半晌,他轻轻拍了拍bra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
……
吃完了早餐,舒野趴在床上,跟“恋与复仇者”通了个电话。
“恋与复仇者”的真名叫莘慕。两人聊得很开心,几乎忘了时间。
bra在一边翻白眼,时不时指指腕上不存在的表,浓眉紧拧,脸上明晃晃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舒野无语,跟莘慕约好明天上午十点机场汇合后,便草草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bra就跳了起来,不满地瞪眼,“有必要明天就走吗,我还没玩够呢!”
“那就留下来,反正你也不用上学呀。”舒野无奈。
“什么意思?”bra斜眼一瞥,气冲冲道:“讽刺我?是不是讽刺我没学上!?”
“……”
你没学上那就找个学上啊,泰国没学校?
舒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杠精,拖过笔记本电脑兀自玩起了游戏。
bra坐在一边生闷气,半晌才哼出一句,“……玩得烂死了。”
“那你教教我。”舒野回头看他,眉眼艳丽。
bra嘴唇动了动,不情不愿地蹭过来,趴在舒野旁边,和他一起玩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两人一整个下午都呆在酒店里上网。
一边玩着解谜游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漫无边际地,似乎说了很多,但事后回忆起来,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时光温暖而柔和。
似乎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任时光流淌,也非常快乐。
傍晚,两人出去吃了晚饭。
大溪地的夜幕降临,酒店外的海滩灯火通明。
两人沿着沙滩,慢悠悠地往酒店的方向走。
旁边不远处,一群游客围着点燃的篝火,跳着热情奔放的草裙舞,尤克里里的琴声在海波之上飘荡。
海边一片欢声笑语,夜游、浮潜、深潜、水上摩托和冲浪……
整个小岛被笼罩在一片光海中。
舒野被这种原始的热烈与神秘打动,拉着bra去岛屿中心的火山上登山,探寻夜色笼罩的密林中的神殿、遗迹和巨石。
bra一直很讨厌去什么景点玩,不管在芭提雅还是大溪地,他从未去过什么所谓的小红书打卡地,比起来,他宁愿宅在酒店里玩游戏。
但今晚他却陪着舒野,几乎玩遍了岛上所有的娱乐项目,从海底到火山顶,从海上水屋到神庙遗迹。
在郁郁苍苍的原始雨林中玩捉迷藏,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东边亮起了第一颗晨星,黎明冉冉升起,天地微蓝,两人才下山。
沙滩上游客寥落,海波沉静。两人在沙滩上躺下,听温柔的海风在椰树林间婆娑作响。
钴蓝色的
天空,连接着不同蓝色的大海,一艘白色的帆船在黎明中乘风远航。
舒野倦倦的,心情却很平静,盯着头顶的穹空,黎明前的星海,许久,才平静地说:
“以后,我想养一只金毛,陪着我的猫甜豆。”
“嗯。”bra躺在他旁边,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拉住了舒野的手。
舒野没有挣开。
“我从未……感觉……”bra喃喃说了句什么。
“什么?”舒野侧头看他。
bra也侧过头,凌乱的发丝落在额前,他的眼睛亮得灼人,“我从未感觉这么开心过。”
“……”
舒野怔了一下,弯唇一笑,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bra也笑了,他侧过脸,与舒野无言地相视。
掩藏在年少轻狂之下的孤独与阴暗,仿佛被暖意的潜流冲散,消逝于黎明的曙光中。
在海天交际的地方,万道金光划破黑暗,刹那间,天空与海洋,仿佛被天神洒下满满一勺金粉,瑰丽无比。
……
两人看完了日出,才离开海滩,慢慢向酒店走去。
酒店外面的露天餐厅中,只有三两个游客,在白色的小阳伞下轻声说着话。
舒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现在才五点,咱俩还能回去补个眠,十点前赶到机场就行。”
“嗯。”bra听上去情绪不高。
舒野只当他连续两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累的,抬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发丝:
“都怪我,害你两晚都没睡好觉。”
“搞错没有,”bra脸一红,慌乱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忘了我干什么的了?彻夜不眠才是常态好吧。”
两人进了电梯,舒野说:
“一会儿回去,我先把行李收拾好,走的时候就不叫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bra唇角一拉,不满道:“怕我妨碍你跟那个音乐系美女见面是吧?行,用完了就丢,我算看透你了。”
舒野唇角一抽,一脸无语,“别弄得跟怨妇一样行不行?你要是想去,那就去。我还懒得提行李呢。”
“去就去,我就喜欢提行李。”bra赌气道。
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