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晏凯复抓住他的小手,又趁机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不知道趁少年昏睡的时候偷亲了多少下,舒野的唇珠都肿了起来,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舒野舔了舔刺痛的唇,四下望了望,他们还躺在海边的大床上,他又瞅了瞅晏凯复,有些迷糊的问:
“我……在哪儿?”
“安希缇岛。”晏凯复轻描淡写地说,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位于南太平洋,我的私人小岛。”
“你……”舒野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你这是绑架知道吗,是犯罪。”
“我带着我儿子出来旅游,犯了哪则天条,嗯?你倒是说说。”晏凯复一脸散漫。
舒野听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更火了,他忍着身体的酸软,一咕噜爬起来,狠狠捶了晏凯复赤裸的胸膛一下,气呼呼道:
“我没承认!好吗,我没承认是你的儿子。”
晏凯复一把揽住他,按在怀里,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承认就不是了?你体内就流着你老子的血,验一万次dna也是一样。”
舒野埋在他怀里,半晌,闷闷道:“我想割肉还父。”
“呵呵,”晏凯复笑得胸膛都在震动,“爸爸哪儿舍得让你割肉啊?”
他抬起舒野的下巴,盯着他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纯净得能透出天光云影。
似乎想起了什么,晏凯复的眸光暗沉了一些,唇角也微微的敛起。
“你知道爸爸成天看你和那两个假哥哥卿卿我我,是什么心情吗?”他摩挲着舒野尖削的下巴。
“……”舒野瞪圆了眼睛,“等等,每天偷窥我的人是你?你!你变态呀!”
他在晏凯复的怀里扑腾起来,恨不能再捶他一顿。
晏凯复搂紧他的腰,两个光裸的身体紧紧相贴,毫无间隙,“知道有人偷窥,你还那么肆无忌惮?”
“我又怎么肆无忌惮了?”舒野瞪圆双眸,控诉道。
“每天晚上,爸爸都独守空闺……”晏凯复一开口,舒野就忍不住噎了一下,这都什么用词啊。
“我不是让你再找个对象吗!”舒野打断他。
晏凯复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小乖却每天在家翻牌子,过着皇帝般的三宫六院生活。”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舒野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喵的,晏凯复连他每天晚上翻两个哥哥的牌子都知道,不会在他家也安了摄像头吧?
“我没……”他艰难的说,“三宫六院。”
他也是被迫翻牌子的好吗?
不翻也要被人翻,他又没得选择呀,嘤嘤嘤……
“反正,你对我的指责十分没道理。”舒野瞅他。
“好,”晏凯复点点头,又说:“昨天,你在餐厅跟哪个小情人聊天呢,笑得那么开心,嗯?”
舒野努力回忆,他跟bra聊天有很开心吗,他怎么记得只聊了
些废话。
“你跟我聊天的时候,怎么不是别再联系了,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晏凯复越说越气,忍不住掐了下舒野的臀尖,掐的他唧唧叫。
“还有——”
“怎么还有啊?”舒野感觉自己就像被检察官控诉罪行的犯人似的。
晏凯复瞥见他皱着脸的可爱模样,眉眼忍不住舒展了些,“你还跟餐厅的厨师调情,”他一字一顿的说,“……当着我的面。”
“不是,”舒野忍不住打断他,“当着你的面?你当时在哪儿?躲在水沟里吗!昂?谁知道你在那!”
他一口气说完,还觉得不够,“再说我也没跟厨师小哥调情啊。就说说话。”
“是吗?那他还追出来,扯着你的袖子……”晏凯复意有所指的,句句话暗示他是个海王。
舒野气得说话都磕巴了,“那不是、只是……等等,”
他突然回过味儿来,“我跟谁调情跟你有关系吗,我不是说了,不想当你的情人,也不想当你的儿子,一别两宽不好吗?”
晏凯复突然按住他的后颈,覆上他的唇,强行在他红肿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
分开时,舌尖与舌尖拉开一道细丝。
他盯着舒野的眼睛,目光专注,像盯着最珍爱的宝贝,“不好,我永远不会跟你一别两宽。”
舒野怔怔的看着他,心跳似乎变得更响亮了些。
半晌,他舔舔唇,有些滞涩的开口,“我不是说我想出国吗,难道你能一辈子把我困在这座孤岛上?”
晏凯复笑了,“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盯着舒野气得星亮的眸子,他柔声道:“不过也没那必要,我们只在这个温暖的地方过完寒假就行,之后我就给你办留学手续,带你出国。”
他托起舒野的腮,“从今以后,我都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舒野沉默了,他盯着晏凯复满怀爱意的黑眸,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晏凯复抹了下他的唇瓣,淡声道:“想说就说,永远不必在爸爸面前掩饰。”
又说,“我喜欢的就是最真实的小野。”
舒野忍不住沉默了,他移开目光,盯着远方的碧海蓝天,缓缓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他感觉晏凯复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
继续说:“你跟我,即使在一起,也迟早会分开。因为,这是……”
曾经发生过的事。
既然它曾经发生,要他怎么去相信,不会再次发生?
分开是必然的命运。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选择,才是明智的,提早分手,你跟我都不会受伤。”舒野的语气有些感伤。
“不会受伤?”晏凯复突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他抓住舒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掌心下火热的胸膛,心脏砰砰的搏动,响亮而清晰。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
“好像无法呼吸了,每当想起你的时候,心脏猛地缩紧,”他低头,吻着舒野的耳朵,声音很低,“我总算明白相思病是怎么让人,心痛而死的了。”
缱绻的情话打落在他的耳边,即使是舒野这么不解风情的人,也忍不住耳朵发烧,他微微舔了舔唇。
“那……可能是真的心脏病,建议你检查一下,毕竟你都这个年龄了。”
晏凯复轻声笑了,在他耳鬓厮磨着,咬着耳朵说:“……小没良心的,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无情的小东西,嗯?”
“嗯……”舒野被他弄得痒痒的,“还能是怎么,遗传。”
晏凯复惩罚的吻遍了他的全身,雪白的肌肤散落着点点嫣红的吻痕,如同雪地上洒落的蔷薇花瓣。
海天无际,天地寂静无声。
仿佛洪荒初始,在这座植物野蛮生长的无人岛屿上,只有他与他,缠绵缱绻,难分难解。
“……时间会证明,”晏凯复在他的耳边,仿佛起誓般,“你跟我永远都不会分开,一直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