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空气中还余留着淡淡的小甜橙香气。
两个男人盯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半晌,温泽西突然勾住卢瑟肩膀,笑眯眯的问:“小朋友送你的什么?”
卢瑟瞥了他餍足的表情一眼,不咸不淡的回答:“你还嫌不够?”
温泽西不置可否的撇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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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舒野过的很忙,他抽空偷偷去考了雅思,紧接着,就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每天都忙得很,还要应付两个哥哥的纠缠。
经历了一番据理力争以后,他终于保住了房间的自主权,不用搬到哪个哥哥的房间去睡,也不用把墙打通。
一天早上。
舒野一边吃虾饺,一边背历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历史书,腮帮鼓鼓的,口中念念有词。
舒屿瞧他眼圈下那一抹青黑,心中掠过一丝心疼,又为他舀了一碗南瓜粥。
“最近作业很多?”
“呃,”舒野头也不抬,“快期末考了嘛。”
“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一听到礼物,舒野的眼睛亮了一下,“唔……”他咬着筷子,“我过生日的时候,都放寒假了,要不出去旅游吧。”
舒屿的眉眼舒展了些,“行啊,有进步,我还以为你要玩乐高到18岁呢。”
舒野:“……”
他差点就想说乐高了,就是最近已经买了太多,地下室都堆满了,还有不少在路上。
“玩玩具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人要保持一颗童心。”他炯炯有神道。
舒屿扯了扯唇,“你还不够有童心?”他转了个话题,“……想去哪儿旅游,国内还是国外?”
“嗯……我得先看看攻略,”舒野拿出手机,“还得问问丁嘉他们有没有时间,得找个我们都想去的地方。”
舒屿唇角的笑意僵住了,片刻,他轻声问:“……丁嘉?”
“对呀,”舒野点点头,“那我还能一个人去旅行吗,多没意思,再说我也没那么文艺。”
“当然不能,”舒屿恢复了面无表情,“我想了想,你都快高三了,还是别浪费时间,生日给你买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就行。”
舒野:“……”
你是魔鬼吗?
他气气的戳着盘里的虾饺,泛着水光的唇嘟成委屈的形状。
半晌,舒屿缓和了语气,说:“你过生日那两天,我正好要出去……采风,你要
是不想在家做题,可以跟我一起去。”
“你出去什么?”舒野难以置信的问。
“采风。”舒屿淡定回答。
舒野震惊的瞪大眼睛,渐渐显出崇拜的表情,“哥哥,你、你难不成还是个诗人什么的吗……昂?”
舒屿:“……”
半晌,他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的模样,“我说的采风是指观察不同地方的法治与民情之间的关系。”
舒野:“……哦。”
舒屿夹了块蛋卷,慢条斯理的吃下,才貌似不经意的问:“去不去?”
舒野想了想,他很快就要出国了,临走前再跟哥哥出去玩一次,也算是留个纪念。
于是他点了点头,“去。”
舒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头抿了口咖啡。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推开了,舒北宸裸着精壮的上身,下身套着件宽松的睡裤,大剌剌的打了个哈欠。
他懒散的走到餐桌前,勾住舒野的肩膀,对着他的脸蛋亲了一口。
舒野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你洗漱了没有啊,走开!”
舒北宸对他咧嘴一笑,随之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洗手间了,徒留舒野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擦脸。
“……你们聊什么呢?”舒北宸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私奔,把你抛弃。”舒野恨恨的嚼着嘴里的虾饺。
“你敢,”舒北宸探出头来,“这两天一找你就说要学习,等你考完了试,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敢玩儿失踪我就全世界通缉你。”
舒野听到“全世界通缉你”这句话,忍不住怔了一下,抬头向舒北宸的方向看了看。
如果有一天他不告而别,逃到别的国家,舒北宸这头暴龙会怎样呢。
搞不好气得把家拆了。
“怎么?”舒北宸扬起浓黑的眉毛,“你们还真打算私奔不成?”
舒野低下目光,“……只是在说寒假出去采风。”
“采风什么玩意儿?”
“……旅游。”
“我也去。”舒北宸缩回了头。
“跟屁虫!”舒野小声逼逼。然后他用气音对着舒屿比划:“把——他——丢——在——机——场。”
舒屿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舒北宸的声音又传来了,“我听见了啊,”他擦着嘴走出了洗手间,“你哥对你的声音格外敏感,小声逼逼没用。”
舒野:“……”
烦死人了,这两个哥哥!
……
上学路上,点开微信,又是温泽西惯例的骚包早安问候:“睁开眼,又是想念我家小朋友的一天。”
舒野唇角抽了抽,发了个嫌弃的猫猫表情。
温泽西立刻回过来一个摸头的宠爱表情,然后问:“小野的生日快到了对吧,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告诉哥哥。”
舒野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以前你哥哥每年给你送生日礼物的时候,还总让我给他做参考。”
“这就是前几年那些音乐盒糖果瓶水晶球的出处吗?”舒野挑起眉毛,“你不是海王吗,就送人这个?感觉就像是初中生送的。”
“……”温泽西沉默了一会儿,“小野那时候不就是个初中生吗?”
“我现在也还没成年,不还是睡了你了吗?”舒野微微一笑。
那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温泽西意味深长的说:“哥哥最喜欢小野的小嘴了,不仅尝起来甜,说话也伶俐,什么时候让哥哥见见你,好好亲一亲。”
舒野发了个拒绝的手势,“不见,我现在眼里只有学习。”
温泽西笑:“也是,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跟哥哥双宿双飞出国呢。”
舒野:“……”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谁要跟他双宿双飞了?
温泽西又说:“早点认识小野也有好处,至少比卢瑟那畜生知道的多,我可不会告诉他小野的生日。”
舒野听他到他骂卢瑟是畜生,忍不住磨了磨牙,打字道:“但他还是会知道呀。”
“怎么知道?”
“我告诉他的。”舒野理直气壮道。
“……”温泽西停顿了几秒,语气似乎有一点委屈,“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厚此薄彼。”
舒野弯唇。
车窗透过明亮的晨曦,照得他的眼睛碎光点点,闪动着蜂蜜般的色泽。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舒野顺手点开。
——“小乖,有没有想叔叔?”
他唇角的弧度渐收,将信息删掉,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发起了呆。
在公交车的后座,有一个身穿连帽衫的男人,兜帽盖在头上,带着个墨镜,唇上一抹小胡子,似乎在刷手机。
然而屏幕却开启了拍摄模式,镜头正对着前面的少年,将他的表情尽数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