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泪的眸子可怜兮兮望着舒野,“……对不起,舒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舒野眉梢轻挑,凉凉道:“我看你说得倒挺溜的,茶言茶语一句接一句不磕巴的。”
晏宁一噎,脸色忽红忽白,低下头,刘海在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
班主任看着晏宁的样子,刚打算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办公室门口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上前一步:“晏先生,您来了?”
舒野回过头,缓缓抬起眼,打量着这个原着里的攻,——自己的亲生父亲。
晏凯复身穿黑色的休闲装,肩宽腿长,身材轮廓利落悍利,薄薄的衣料下结实鼓涨的肌肉隐隐显现。
他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眉目修朗,气势强势却内敛,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好惹的扎手感觉。
晏凯复走上前,漆黑的眸子饶有兴味地在少年身上转悠。
少年正靠着桌沿,歪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晏凯复。
透窗而入的阳光映得少年浅栗色的发丝闪亮,皮肤瓷白,黑瞳朱唇,漂亮的眉眼间似乎有无限光华流动。
晏凯复迈步到舒野面前,目光移到少年额头上刘海遮掩的红肿上,他伸手想要触摸,却被舒野敏锐地侧头躲过。
“小朋友,”晏凯复眉眼微弯,“额头疼不疼?”
男人的声音低醇富有磁性,舒野盯着他的眼睑下随着笑意微微显现的细纹。
舒野发现晏凯复的眼睛是单眼皮的,看人的时候有种刀锋似的凌厉感。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像一头趴在树荫下打量猎物的黑豹。
“不疼。”他平静地回答,说完舔了舔粉唇。
晏凯复的目光在他的唇上转了一圈,眼底似乎有些发暗。
他撇头对丁嘉说:“视频给我看一下。”
丁嘉大剌剌地递过去,“喏。”
晏凯复点开视频,视频晃动不清,声音嘈杂,但没几秒镜头就聚焦到篮球场中万众瞩目的一个昳丽少年身上。
少年的每一个旋身、抢球、带球和投篮,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落飘逸,仿佛与天边流动的长云化为一体,使其余所有人都沦为他的陪衬。
这时,晏宁从队友身后闪出,猝不及防闪现在舒野面前去抢球。
舒野身体后仰躲开,晏宁却趁机用小腿去绊舒野,绊住后往后猛地一拖想要将舒野拖倒到地上,没想到舒野一个轻盈地旋身,反将晏宁绊倒在地,脸朝下正磕在地面上!
视频画面随之混乱吵嚷起来,之后戛然而止。
晏凯复放下手机,转身盯着晏宁,平静道:“晏宁,是你先去绊舒野的,为什么不跟老师解释清楚?”
晏宁嗫嚅半晌,随之狠狠抬起头:“我解释了,只是我伤的比较重,大家都以为是舒野弄的,我解释也没用啊!”
晏凯复瞥了一眼地上那团带血的卫生纸,血迹发黑,早就干涸了。
他轻启薄唇,声音隐隐透着威慑,“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解释清楚,你不遵守比赛规则先去绊别人,没得手又反咬舒野先动手,是不是?”
“……”晏宁低着头不回答。
“说话。”晏凯复厉声道。
“……”晏宁眼眶含泪,不情愿地小声道:“是。”
“去跟舒野道歉。”晏凯复干脆利落命令。
晏宁不甘心地蹭到舒野面前,恨恨地瞪着他,“……对不起。”
“……”舒野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表情似笑非笑,半晌才回答,“昂,没事,也
怪我,腿长那么长干嘛,害得你鼻子都磕破了,你心里不会生我的气吧?”
班主任和丁嘉的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这个发言就很可以,既有股茶味又有股凡味。
晏宁都快气疯了,“……不会。”
舒野侧头,蜂蜜般润泽的眸子盯着晏凯复,闪着无辜又纯真的光,“我跟晏宁平时其实很好的,今天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叔叔不要对他这么凶呀。”
晏凯复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盯着舒野,“好。”
舒野望着晏宁冒火的眼神,微微一笑。
呵呵,论茶艺,小弟弟你跟谁俩呢。
晏凯复忍着笑,对班主任说,“我带他们俩去医院看看吧。”
“呃?”班主任一顿,“那感情好,反正俩孩子情绪不好,下午就提前回去吧。”
晏凯复点点头,对晏宁招招手,转身走了出去,晏宁低头跟在他身后。
舒野也打算离开,班主任突然拉了他一把,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舒野,别胡闹啊,晏宁家很有背景的,半个学校都是他家捐的,你一会儿收敛点。”
舒野轻轻“嗯”了一声。
出了办公室的门,走到楼梯口,舒野开口说:“叔叔,我不去医院了,想回家,你带晏宁去吧。”
晏凯复回头,上前一步,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碰触舒野额头上的红肿。
这次舒野没有躲开,他站在台阶上盯着晏凯复,逆着光,眸子又清亮又软。
“留下后遗症怎么办?”晏凯复低声问。
“那肯定是找你负责了昂。”舒野调皮一笑。
晏凯复抬了抬眉毛,含笑看着他。
舒野心想,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晏凯复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劲。
这个男人,会不会对他有点……
他决定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回教室了。”
说着,侧身就要与晏凯复擦身而过,脚下却一个趔趄,直接栽进了晏凯复的怀里。
晏凯复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只感觉一团软软的棉花糖撞进了怀里,少年惊呼一声,像一个被逮到的小幼兽似的在他的怀里挣扎。
他的大掌按在少年下凹的腰眼上,性感的腰线弧度透过校服衬衫毕露无遗,胸前的乳肉紧贴着晏凯复的胸膛,小小的奶尖隔着薄薄的布料压在结实的胸肌上。
“……”晏凯复呼吸一窒,下巴骤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