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陈晓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茫然的双眼看向四周。
将夜起床穿衣的动作一顿,要去点卯,所以他起的早了点。
“怎么了。”将夜坐在床边搂着他问。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陈晓有些蔫的依偎在他怀里。
“做什么梦?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将夜轻笑。
陈晓想了想,没想起来,打了个岔给忘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醒来就忘了。”
将夜笑了一声,宽厚的胸膛微微震动,让他怀里的陈晓感觉痒痒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我还要去点卯,不能陪你了,现在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将夜轻抚着他圆润的肩头,低下头轻声道。
“嗯?”陈晓轻轻应了一声,被放倒在床上躺着,却丝毫没有睡意,他翻过身,那双水润的眼睛追逐着将夜的身影。
看着他穿上衣服,过来吻了吻他的额头,陈晓没忍住,抬起头来亲了过去,温热的唇瓣相贴。
让将夜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将人压在床上,深深的吻了下去,知道将人吻的嘤咛身子泛软,将夜才喘息着挺了下来。
笑着整理了衣服,与小夫郎亲昵的告别,才终于离开了。
陈晓懊恼又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划了会儿水,磨蹭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决定起床算了。
反正他睡得早,早起一点,也不耽误他的精神。
同时感慨了一番,上班的人就是苦逼,你看这天还没大亮,就要起床去干活了。
幸亏他不用,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每天都起那么早。
就这样过了几天,将夜都夜宿在陈府,除了陈明华知道之外,就连陈石英都不清楚。
将夜很快就找人来定了亲,他们成了正经的未婚夫妻关系。
婚期定在了十月初,陈晓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还有一个多月呢!顿时有些泄气,还有那么久啊?
陈石英捂着眼,都懒得看他,一个月还算长,人家定亲几年不成亲的多的是呢!也没见人这么着急啊!
“娘,你知道阿夜平时在哪里办公吗?”一天吃饭时,陈晓托着腮眨着水润润的眼睛问他娘。
陈明华撇了他一眼,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打算,挑了挑眉,“没戏的,办公时,别说你是他未婚夫,就算是他老娘都不行。”
陈明华说的肯定,陈晓便也就有些失望的放弃了。
“那他家呢?”突然,陈晓又生起了希望。
陈明华和陈石英都看向他。
“你啊!”陈明华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额头。
她这个,陈明华真不知道该这么去说他,明明长相和性格,甚至痴情身体弱都遗传了他父亲。
可这偶尔胆大包天,为了女人,甚至能跑去人家家里,不管男儿家名节的态度,实在是让她头疼。
“你还要不要男儿家名声了,就这么想那个小小的夜校尉,他晚上陪……,呸,相处的时间还不够吗?你这是想干什么?”陈明华确实是有点气急。
陈晓心虚的扭捏的揪了揪衣角,他也不想气娘亲的啊!不过为了他的名声,将夜总是在晚上才来。
而那时他都快睡着了,早上的话,将夜又因为工作而起的很早,除了晚上他能够依偎着对方入睡,基本都没什么交流。
看着对方的时间也很少,正在热恋时期,他哪能受得了嘛?
“娘,你别生气,我,我就是想他嘛!”陈晓眼里含着泪,小心的凑近陈明华,抱着她的胳膊轻靠着。
陈明华一时心软,心里酸酸的,儿子不比女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怎么宠都不为过。
即使她从小宠到大,可除了偶尔惹她生气之外,这个儿子也确实是值得她的爱护的。
陈明华生病时,儿子会为她熬药,做粥,即使身体不好,也会主动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她。
记得有一次,她忙碌农事,小小的儿子懂事的带着妹妹,才五岁的阿英跟着村里的孩子玩水不甚落水被冲走。
村里的孩子都吓傻了,却愣是被才八岁的晓晓跳下水,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陈明华都不知道她那从没学过游水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拉着妹妹从那么湍急的水里爬出来的。
当时的陈明华听见这时,心都凉了,本来就身体弱的儿子,受了凉又体力透支,上了岸就生了场大病。
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半年才算是修养了过来,自那以后,她的晓晓身体都不比其他男孩身体强健。
陈明华自责的同时,也格外的纵容儿子偶尔的任性,对待儿女也总是更加偏爱儿子。
不是她偏心,也不是女儿不好,而是女儿欠儿子的,阿英或许也有些许的记忆,还没忘干净,所以也是处处让着哥哥,尽管陈明华从没在她面前重提过这件事。
陈明华的眼睛微微湿润,却没有让儿子看见,抱了抱儿子,微微叹息,“你啊?真拿你没办
法。”
没人知道,陈明华的泪水没有从眼角流下,却从心里渐渐蔓延,带着些许的酸楚味微微荡漾着。
陈石英楞楞的看着母亲和哥哥,心里也不是滋味,哥哥到底是要嫁人的,到时……他们就真的要分开了。
陈晓不知道两人的心情,只是奇怪,怎么母亲的态度突然就变了,难道是因为他的眼泪?
至于八岁那年救妹妹,他确实是有点逞强了,虽然上辈子会水,但是今生却没有加强过,再加上年纪小体力不支,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女童,还真的差点就没爬上来。
挣扎了十几分钟,才总算是勒着阿英的脖子勾住了岸边的一个小树枝,借力爬上了岸。
当时就脱力趴下了,而且一时的冲动还让他喝了有半年的苦药汁儿,都悔死了,不过后来想想,能救一条命,倒也值得,尤其是还和今生的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所以即使再选一次,他依旧还是会选择跳下去救人的。
陈晓更不知道,就是他这个行为,才是真正让他当了这么多年受宠小公子生活的原因。
人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娘,你同意了?”陈晓不可思议的问,虽然确实是他提出来的没错,但是他也知道,他娘会同意的可能很低,也根本就没报希望。
毕竟关系到他的名声,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同意了最好,不同意他也没损失不是。
“娘,你最好了。”陈晓破涕为笑,撒娇的蹭着娘的肩膀。
“你啊!有了妻子就忘了娘是不是,心里还有娘的位置吗?”陈明华面露酸楚的道,不过这次的酸楚,也确实表现出来给儿子看的而已。
真正的……,哪个大人,会这么轻易的表露出来呢?
“怎么会?”陈晓眨了眨眼,他从没觉得嫁人了,家人就可以抛之脑后了啊!
反正阿夜也没有父母,到时候他经常回娘家也没人会说他。
“没有啦!娘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陈晓娇娇俏俏的说。
“希望是如此吧?”陈明华明显不信的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不过这也正常,她也并没有太过伤心。
毕竟每一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晓晓的爹当初就是如此,对于拐走了她家宝贝儿子的陈明华,王家老两口当初可没少给她白眼看。
……
“哎?你是谁啊?”
打开门的陈晓突然被吓到,捂着胸口看着门口弯着腰扶墙站立的人。
用手捂着的腹部竟然还滴着血,真的是吓死人了。
“别叫。”岳剑平皱着剑眉有些懊恼,竟然被人伤到不说,还被个男孩子看到了。
看着对方看着他滴血的腰有点惊恐的样子,也有些头疼,这些男人就是胆小。
正当她想离开时,突然,一只拿着一个小瓷瓶的白嫩小手小心翼翼的伸了过来,语气轻轻的说:“给,那个,这是娘给我的药,你拿去用吧!”
本来陈晓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是向来软的心肠和现代教育,却又让他无法无视,只能折中给个药算了,反正这个看起来有点凶凶的人,好像也没那么坏。
岳剑平咬牙,男人就是麻烦,心软又不懂得保护自己。
一把将瓷瓶夺下来,凶道:“还不快回去,看见受伤的人不知道跑远一点吗?”
凶完了人,就捂着伤口快速离开了,后面的陈晓莫名的看着她,这人真奇怪,明明那么凶,可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
陈晓摇了摇头,拿工具将门口的血迹扫去了。
这个古代还真危险,什么地方都能遇到受伤的人,辛亏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不然他这弱鸡的身体,还真抵挡不住。
……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陈晓惊喜的给他倒茶,对于这个以前没见过面的哥哥,其实他并不排斥。
“我才刚来,你不用忙活了,我就说几句话。”陈凌亲近的说道。
“什么事吗?娘她不在家。”陈晓好奇的问,并且把沏好的茶端上来。
“我不找娘,过几日就是祈花节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怕你以前在别的地方,不清楚这回事,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说着,陈凌突然笑了一声,“都是未婚男女参与的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去就好,到时还会有很多活动呢!你也别错过了。”
“真的吗?”这么一听,陈晓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他是已经有对象了,但不代表他不喜欢凑热闹啊!
而且他们这不是还没成婚嘛!也没关系。
“谢谢哥,你最好了。”陈晓开心的握着陈凌的手撒娇。
“你喜欢就好。”
陈凌笑了笑,弟弟喜欢,那自然更好,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心里贴慰,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
晚上,陈晓开心的跟娘他们说了,陈明华也显得有些怀念,祈花节啊!她以前年轻时也曾经参加过,可惜的是没得到过什么礼品
。
但活动确实很多,尤其是年轻男女之间的活动比赛之类的。
不过她现在也不合适参加了,现在都是小儿女的时代了,陈明华含笑的看着自己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