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楼紧她在怀,几乎是猴急的含住了她的嘴唇。和梦里的一样,不,比梦里还要更加美好。那么软那么甜。
她不会知道,我比她更想她。我的怀里还藏着那一颗快坏了的蜜枣,我舍不得吃,更舍不得离身。
放在心脏那一处,心疼了就拿出来看一看,我就这么度过了这五个月,也就这么疼了五个月。
当我感受到她在主动吻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可能要疯了,全身疼,而我的解药就在我的怀里。
再后来,再后来,我亲手推开了我的解药,我的光,我的未来。
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的失望与眼底的凉意。
我的光就这么突然出现了一下,照在我身上,她现在把光收回了。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我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我不怕,可她呢?她还没及笄呢,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没有未来了,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她的未来夺走。
我爱你,山海皆可平。可我怎么忍心拉着你一起埋入山海呢?
终究,这份爱恋还没有开花就败落了。
花败了,天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灵珠,我有与你相识的运气,却没有和你走下去的运气,或许情爱二字终成痴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我只能感觉到全身又冷又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光没了,我的未来也随星泯灭了。
但她有的,她有着未来的,她会慢慢遗忘(fade)我,然后活着。活着,就够了,值得的,都值得的。
可我愿意么?我愿意再也不见她么?
又是三个月,不过还好,我还有一颗蜜枣。就是这个枣子已经越发不好看了,皱皱巴巴的,倒是真的像我的心一样。
枣,我们俩谁也别嫌弃谁,好在还有你陪着我呢,终归好受些。
十二月初九,我成亲了,摄政王是证婚人,她应该也会来。突然觉得这场大婚也没那么让人厌恶了,至少能让时隔三个月不见的我们见一面,见一面就可以了。
她被摄政王扶下了马车, 当封尘在记忆里的面庞再次出现在眼前,我以为我会知足,我以为我已经麻木的心甚至还会被挽救的开心一下。
可是没有,贪念起,日痛夜痛到已经麻木的心又痛了起来,痛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变得更加美了,褪去了可爱,变得更加温婉。他们应该已经……
嫉妒的獠牙啃食着心脏,我后悔心痛到几乎要晕过去,可是能怪谁?怪谁?
是了,怪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一步步的错失可不就是我自己自作孽,也活该我现在痛不欲生,活该我自己不可活。
她是王妃,和摄政王都是证婚人。我捏紧了手中的红丝绸,而她一直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们都目不斜视,只是不知她心之所想是否也如我心之所愿。
“礼成——送入洞房————”
“王爷,你看他们多般配啊。”
我不由苦笑,身边的声音都消失了,只不停回荡着她说的这句话。原来,这么好听的声音也可做杀人刀,杀人掏心再一块块切碎。
蜜枣隔着喜服藏在怀里熨帖着我的心,蜜枣快要发霉了,可现在也比我的心好看一点了。
好在我心口还放着这颗蜜枣,能陪着我度过这漫漫长夜。
过年了,天阴阴的。
又是一年三月三,天阴阴的。
六月十一,天阴阴的。
六月二四,天阴阴的。
一晃我认识她一年四月,而我们也已经217天没见了。一切仿若都逐
步平缓,好像就能这么过下去了。
再一次见她是在七月初七,情人相会之日。我寻二弟回家,而她与二弟同醉酒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我心底翻涌的情绪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几何。我回头示意身后的小厮离开,一步步拾级而上。心底竟有着一丝拨云散雾终见她的期待与执迷。
她与二弟喝的酩酊大醉,地上倒着十多个酒壶,我说不出心中的感受,气清远带着她喝酒;气她不顾礼数,与清远私交甚笃;更恨自己,我缩头缩尾地不敢见她,只敢偷偷思念,只敢惟盼她好,可她却不以为意……
她醉了,酒后吐真言,她一直都在说着我的事情,她应该还是喜欢着我的。惊喜之下,我终于对她说出了我藏了一年多地心事“灵珠……我也是喜欢你的。”
那一天比较痛,我似乎记不清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血液逆流、肝脏寸断、满嘴血腥。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而已。
酒后吐真言,真言却不是她还喜欢着我。
我以为在这场无望的爱情里,我们的心会贴在一起,却忘了,人心不古
她的真言是她心里有了别人了。
我心口已经发霉的蜜枣仿佛卡在了我的心上,膈的我整个人都在发憷。
“我以为,你会像我那样喜欢你,原来,还是我喜欢你胜过你喜欢我。”
那一日,我才明了,我对她早已不是随意的,可控的喜欢了。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可是纵使“情深深几许”又如何呢?不过一厢情愿尔。
突然想起年幼时不知事,读到“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无绝期”还觉得可笑,现在懂了,你以为痛到麻木的心还能更痛,这叫“无绝期”。
说来可笑,幼时觉得可笑的诗词倒都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我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让酒楼的人送她回摄政王府,这样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太难为她吧。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我也该是时候忘记她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