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满满两大袋子东西回了家,已经很晚了,我侧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除了接稿画人设图之外,我也在微博连载自己的q版小人故事,主角并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温暖快乐的走向,每次的评论基本都在喊着“好可爱”。
私信都是红点点,我扫了一眼,绝大部分都是一句话的表白,没什么意思。
只有消息数很多的几个粉丝名称很眼熟,都是已经喜欢我很久的铁粉。
发消息最多的是叫“y”的铁粉,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关注我的,基本每条动态对方都会留言,也会经常发私信,还会时不时的找我约稿画图,出手阔绰态度谦和。
就算我不想搭理,也不得不眼熟了,闲的没事也会偶尔回几句话。
这次他找我聊天是问我最近怎么没有发微博了,言语间透露出的担心让我无法硬着心肠忽视,于是回复说这几天都在画稿子,比较忙。
聊了几句,余光瞥见齐典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刚才冲了澡,换上睡衣,带着温热的水汽走近,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朝我靠近,“鸦鸦,你也去洗澡吧。”
“恩,一会儿去。”我还是看着手机屏幕,敷衍着回了他一句。
退出聊天界面,翻了翻最新一条微博的时间,我思考着明天是不是该更新了。
齐典见我没有动,绕过来蹲在我面前,一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一边伸出手,从我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里摸了进去。
胸口被揉着有些发热,乳尖被触碰时总让我本能的颤抖。
我的目光从手机移到他脸上,看到他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那就一会儿再洗澡吧。”
没来得及回复的私信已经被抛到了脑后,手机掉到了沙发缝隙里。
我跪伏在沙发上被他从后面进入,晃动间瞥见家里的某个摄像机对准我们,正在工作。
63
最开始的几次见面,齐典就已经透露出他对我的渴望了。
他说他喜欢拍摄,喜欢拍男人之间的性爱,还试图劝我离开别人投向他,但那时候我拒绝了。
现在,当我在他的帮助下安顿好一切,听了他的要求后,并不感到奇怪。
他要我当他镜头里的色情模特。
这听起来和逃离前的噩梦似乎没什么不同,我想着忍一忍就算了,毕竟齐典来的频率也不多,只要应付他几天,余下的日子就都是美好的。
即便他来了,也对我没什么要求,只是要我赤裸着身体自慰,或者用玩具玩弄自己。
已经被睡惯的身体没办法再回归正常,我不喜欢男人,可我也不喜欢女人,不能用这样一副被玩烂的身体去耽误女孩子,况且我也早就学会了如何在侵入中获得快感。
反正都很爽,至于和谁,都一样。
齐典在镜头后面窥探了我两年。
他从来不闯入镜头,只将道具提前给我,然后静静的看我喘息战栗,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展露身体。
后来,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从镜头后走近,帮我使用玩具。
入镜的只有他的一双手。
渐渐的,入镜的就有了他的身体。
他赤裸的器官插了进来,和关澄与
孟家兄弟一样逐渐沉迷于操弄我。
我有些搞不懂。
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为什么固执的要拍摄我,为什么要操我?
但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他能忍受两年多不碰我,为什么他始终对拍摄我的身体与性爱这么狂热?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舍得让他被别人看到的。
我从没开口问过齐典任何话,他也不主动说,只是给予,然后我接受。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齐典只在拍摄上要我听他的话,其余的事情他都放任我自由的去处理,在最开始入学我暂时没有钱来缴纳学费时,也是他借给我的。
他没说借,给了我一张卡,我只取出学费交清,别的没动,然后用兼职打工赚来的钱充当生活费。
一次他过来,没在家里看到我,不知怎么的,后来找到了在便利店里当收银员的我,神色诧异的问,“钱不够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你的钱,借了的一部分我也会还给你的。”
闻言,他一怔,倒也没说什么,待了几天就又走了。
这或许就是他和关澄与孟家兄弟的最大不同,他给了我足够的自由。
他只管拍摄和上床这种事,也承诺了会遮住我的脸,确保我的信息不会被泄露,而我已经对被拍摄这件事感到麻木,且并不在意。
我们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炮友。
只不过相处了五年,就算是一条狗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的人。
齐典似乎一直有在锻炼,看似清隽修长的身形脱了衣服却都是流畅的薄薄肌肉,摸上去能感受到紧绷时涌出的力量感,不动声色的,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压覆而来。
他的肤色偏深一些,又不是关澄那种体育生的蜜色皮肤,被小夜灯染成了融融的暖黄色。
倾身压下时,他挡住了光,身形的影子将我一寸寸吞噬。
我的双腿被折成的形状,膝窝被他扼着蹭到我的胸口。
由于枕着枕头,上半身稍稍抬起,我视线往下一瞥就能看到他的阴茎被我股缝之间的穴口吞进去的景象,粗长的一根没入,囊袋拍打着最内侧的敏感肌肤。
拉扯与撑胀的酸麻从尾椎骨开始往背脊上爬,如同蚂蚁噬骨,酥痒到了骨子里。
我咬着压,攥紧了被角,半硬的性器被刺激的渗出黏液,战栗的身体绞的越来越紧。
他闷喘着,不怎么说话,似乎全身心的投入了其中。
没戴套,半晌后他在里面射了出来,滚烫的体液浇灌着深处的肠壁。
我痉挛着发出模糊的叫声,浑身颤抖的停不下来。
穴肉像是被捣烂了,融化成一滩水,他慢慢抽出去,龟头在穴口慢吞吞的摩挲着,射出来的精液喷在穴口,被翕动着吞咽。
他忽然没头没尾的开口,“谁更好?”
我还陷在昏沉的快感里拔不出来,脑子空白一片,茫然的啊了一声。
微湿的鬓发被指腹拨开,他低下头,凑近了。
我看到他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我,温和的神色藏着点莫名的意味。
“一周前和你开房的那个人,我们两个,谁操的你更爽?”
反应了几秒,我睁大眼,然后蹙起眉看着他,半天才硬邦邦的说,“别废话,要操就操。”
习惯了高强度性爱的身体食髓知味,做完了一次还有些意犹未尽,空荡荡的肠肉含着精水,也还有些发痒,但我不会显露出半点渴望,只偏过头,等着他自己进来。
他却铁了心要问出个答案,故意用龟头浅浅的抽插着。
只那么一点就又抽走,我的小腹都绷紧了,难耐的蜷缩起脚趾,听见他慢条斯理的重复问,“鸦鸦,你说啊,谁更好?”
我烦透了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来,搞得好像我们是什么真爱一样。
但我实在拉不下脸催他进来,背过身,半晌才咬着牙说。
“我他妈没和别人睡!一周前是同学聚会,通宵后我们都睡在了酒店里,一人一个房间。”
不情不愿的解释是我最后的妥协。
话音落下,齐典的郁结全都消失般,笑声轻快又满意。
他没再废话,硬热的阴茎一下子就整根撞了进来,撑开穴肉的褶皱,直捣深处。
我发出短促的叫声,腰身一软。
男性的身躯从身后将我囚住,有力的手掌扣进我的指缝里嵌稳,胯骨急速而猛烈的撞着我的身体。
下半身发热,穴口被摩擦着生出难忍的烫意,我的眼里无法抑制的涌出快活的水意,湿了眼角,喘声也带了点哭腔。
脸颊被托着扭过头,齐典温热的气息侵入,专心致志的含着我的嘴唇接吻。
可能是今晚解开了耿耿于怀的误会,也可能是太久没有过来了,他极度亢奋,操的我都射不出来,浑身抽搐着哀求着他,他也没心软。
昏睡过去又醒过来几次,他还都抱
着我耸动,低喘着,热度烧的我浑身发抖。
颠簸的身体在持续的快感中逐渐困倦不堪,我闭着眼哭,眼睫湿润一片。
他的舌头不断舔着我的脸,犹如荒原的野兽静默而亲昵的用舔舐表示喜爱,恍惚间,我在这样的怀抱里感到了荒诞的安心。
64
第二天我们都醒的很迟。
他的手臂横在我腰上,下巴枕着我的后肩,呼吸沉缓,被子里的温度融洽而舒服,事后的清晨竟格外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分不清现实,也忘了现实,只想这样一直困顿下去。
睡眼惺忪的翻过身换个姿势,窝进他颈间的时候,半眯着的眼无意间瞥到架在床边停止工作的摄像机。
刹那间,我清醒了。
朦胧而缠绵的,近乎柔软的雾气被冷风吹的一干二净,我慢慢移开目光,沉默的凝视着睡着的齐典。
他长的十分俊朗,彬彬有礼又温和大方,能让人在第一眼就能被他的伪装蒙蔽,从而产生无意识的信任与依赖。
但我不会允许自己被骗。
片刻,我把他的手臂推开,掀开被子。
房间里的恒温对于被拥抱了一夜的身体来说依然算的上凉,我适应了几秒,拉开床头柜,找出药膏。
沾着药膏的手指摸向红肿的穴口,我疼的浑身绷紧了,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齐典。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应该是醒了。
我没理睬,还是背对着他给自己涂药。
手腕被捉住移开,他凑过来,貌似好心的说,“是我把这里弄肿的,我来帮你涂药吧。”
见他上赶着善后,我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分开腿等着。
冰凉的指节钻到里面,肠肉立刻本能的缠住,我的敏感点浅,他也早就对我这幅身体熟悉到了骨子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指节碰了好几次凸起的地方。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他妈别乱动!”
“我没乱动,是鸦鸦太敏感了。”
齐典坐着,捉住了我提过去的脚,抬起来,虎口处抵着我的脚跟,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脚趾含进了嘴里。
他对我的身体表现出了狂热的兴趣,犹如我是一件艺术品,将每一处都钻研透彻,并充分利用。
无论是腿缝还是脚底,都被他用阴茎蹭着射出来过。
他也曾将我的脚腕绑起来,随意的拿东西轻轻打着我的脚心,力道连孟知佑的十分之一都不够,我却浑身哆嗦着,丢人的哭了出来。
而我也看见了,他盯着我通红的脚心,硬了起来。
他说他喜欢美的事物,也夸过我美,可我觉得他就是变态。
现在他直勾勾的盯着我,放慢动作将每根脚趾都舔的湿漉漉的,连指缝也不放过。
我又羞又气,偏偏被他弄的坐都坐不起来,涨红了脸骂他,“你精虫上脑吗?昨晚那么久了都还不够?”
“攒的一个月怎么能这么快就抵消,鸦鸦,我还有好多等着给你呢。”
他故意把我挣扎的脚心按到他的内裤上踩着,脚下的温度惊人,像踩着一条随时都能吞掉我的舌头。
指节也还在湿热的肠肉里抚摸,我又痒又爽,抖着腰,偏头闷在手肘间涌出泪,咬进下唇也止不住断断续续的哭声。
好不容易抹了药,他又非拉着我在床上赖了半天,搂着我不停的亲来亲去。
平静下来后,我不耐烦的背对着他玩手机,点开微博看私信,他默不作声的从身后抱着我,忽然说,“喜欢鸦鸦的人越来越多了。”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话语让我一怔。
我沉默了一下,“他们喜欢的是黑黑,不是我。”
黑黑是我用来接稿的笔名,当初我也没想到随意在社交平台起的名字会成为拥有几万粉的知名画手,只不过我没怎么用心,性别也没改,粉丝们一直以为我是女生,我也懒得解释。
反正都只是网络上的陌生人,他们并不关心我的性别和生活,他们只喜欢黑黑和黑黑的画。
齐典似乎察觉出了我不算开心的微妙情绪,安慰般的笑着说,“那太好了,没有人跟我抢鸦鸦,鸦鸦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临近中午的日光大好,从窗帘里透过来的温柔光线将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希望。
但我听着他轻快的语气,心里无波无澜,只推了一下他。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再有人说出这样的占有。
齐典在身后静了静,似乎坐了起来,盯着我的背影,声音轻了一些。
“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望向窗帘缝隙的天空,淡淡的说,“没什么喜不喜欢,这只是暂时,我不会永远都过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不会?”齐典的情绪有了起伏,犹如辩论一方在用平静温和的言语,不易觉察的说服着别人,“现在你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不必受束
缚,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我们就这样和外婆一起生活下去,不好吗?”
“不好。”
我也坐了起来,忍着股间的酸软,转身直视着他。
“那是你的外婆,不是我的。况且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怎么能说出‘一起生活下去’这种话的?要我当你一辈子的gv男优吗?”
和缓的氛围被冲走了,空气变得紧张而凝固。
齐典错愕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我的想法很意外,但很快,他舒展了眉眼,微微笑着,凝视着我说。
“我没把你当工具——也许一开始是这样的,但后来”他叹了口气。
“鸦鸦,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那样讨人喜欢,关澄,孟知礼,孟知佑,他们都对你迷的死去活来,你都不知道当时你逃走后孟家兄弟有多疯狂的在找你。”
很久没听到这些熟悉的人名了,我下意识蹙起眉。
他也看到了我的不快,顿了一下。
“和你在一起太久,很难不会喜欢上你。我一直都忘了说,我早就没把你当成模特了,摄影是我热爱的事,我只是本能的想要记录下关于你的所有影像。”
我并不动容,忍不住讥笑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喜欢我,所以拍摄我,然后放到网上给别人意淫吗?”
拍摄完影像后传播到了哪里,其实我并不知道,只听他最开始提起说有专门的网站用来供有兴趣的人进入。
之后我就没问过,也从来没看过自己在网上的一面,即便掩住了容貌,我也知道那是我。
我并不在意被拍摄色情影片,但他将影片放到网上这件事始终是一堵墙,永远的横在我们之间,让我在无论多温情的时刻都会被狠狠刺到,陡然冷静下来。
齐典看出了我难以掩饰的尖锐神色,他来握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见我浑身散发着排斥的气息,他也没恼,只说。
“五年前我开始将你的影片放到网上,热度高的惊人,你都不知道镜头下的你有多美。”
“那时我非常高兴,沾沾自喜,觉得你能完成我的梦想,而你也的确做到了。”
“鸦鸦,你不止是我的梦,你是我的整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