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容驾车离去,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碧云山庄。太阳西下,阳光已没有
白天那麽炙烈,几个小美女纷纷出动,在清澈的娘娘江里玩耍。
我在一众小美女中看到了乔若尘那苗条的身影,远远望去,她似乎在跟小君
比赛谁最先游到对岸,两人几乎同时跃入江中,几乎同时浮出水面,只见水花翻
滚,噼波斩浪,岸边欢呼雀跃,游到到江中,乔若尘开始领先。我会心一笑,转
身离去,比赛的结果已成定局,获胜着非乔若尘莫属。
其馀美娇娘都在,上班的提前下班,开店的早早打烊,经过昨晚的慰劳,美
娇娘们个个容光焕发,艳丽动人,我像仆人似的挨个把她们请到寿仙居,也包括
了王鹊聘,屠梦岚,柏彦婷,薇拉这几位妈妈辈,姨妈就不用请,她一直在厨房
张罗着,几道拿手菜还不是黄鹂杜鹃能掌握火候的。
丰盛的晚餐开始了,一片莺莺燕燕,燕瘦环肥,大家刚想敬酒,黄鹂像兔子
一般跑进来,神色紧张,气喘吁吁地来到姨妈身边,在姨妈耳边嘀咕什麽,众人
都惊诧,都看着姨妈。
姨妈先示意黄鹂坐下吃饭,然后看向我,大大方方道:「安妮来了,在停车
坪,你去接她进来吃饭。」
饭厅里一下静下来,我心乱如麻,紧张得大气都不喘,也不敢看美娇娘,急
忙离席,朝停车坪跑去。
四盏柔和路灯照射下,停车坪并不黑暗,我一眼就看到一辆保时捷开着大灯
停在停车坪的正中央,四周也是保时捷车队,所以谢安妮的保时捷在停车坪里很
和谐。
可我的心砰砰直跳,谢安妮的到来很意外,不过我也想见她,一个多月不见
,小妮子似乎成熟了,她穿这碎花式宽肩上衣,紧身牛仔裤,清爽迷人。我拉住
她的手,笑眯眯道:「安妮,快停好车,跟我进屋吃饭,我妈特别叮嘱的。」
出乎意料,谢安妮没有随我走,她靠着保时捷,轻声道:「我爸爸说你今早
来过我家。」我一愣,只能点头说是,脑子急转,已猜出谢安妮为何突然来了,
她盯着我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我妈妈听了后就哭,她叫我来找你,求你原谅
她。」
「发生什麽事?」我郁闷极了,假装不知道翁吉娜为何哭,心一软,暗道:
她还知道哭,还有救。
谢安妮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我问妈妈,她也不告诉我,她说你懂
的。」
我挤出笑脸:「吃完饭再说。」
谢安妮忽然抓住我的手:「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中翰,我求你了,你跟我
走,跟我回家见我妈妈。」
我冷冷道:「既然是你妈妈求我原谅她,那一定是她做错了事,做错事了就
要被惩罚,我还没惩罚她,就让我去见她,原谅她,天下哪有这麽好的事,给我
两天时间,等我不那麽生气了,我自然会原谅她,你不愿意吃饭,我也不勉强,
你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会原谅她,但不是现在。」
谢安妮哪听过我说这麽狠的话,眼珠转了转,小声问:「我妈妈偷男人,是
吗?」
我绷着脸:「你别乱问,与你无关。」
「是蒋阿姨的老公,苏市长对吗?」谢安妮追问。
我顿时默不作声,心里别提多别扭了,眼前又浮现翁吉娜和谢安琪被苏强奸
淫的场景,其实翁吉娜偷情并不让我特别生气,而是谢安琪失身才令我愤怒,我
有杀掉苏强的念头,可他偏偏又是蒋程程的老公,苏东梅的爸爸,我不可能下毒
手。
可万万没想到,谢安妮接着说:「他曾经想非礼我,被我打了一个耳光。」
「什麽?!」我勃然大怒,要谢安妮把经过细细讲一遍。
谢安妮被我的愤怒吓到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那天蒋阿姨要庆祝苏
强当了市长,他们专门单独请我们全家人去伯顿酒店的中餐厅吃饭,大家都很开
心,小东梅也去。吃完饭后,苏市长说要尽兴,就拉我们去旁边的夜色酒吧唱歌。」
「爸爸身体不好,又上了年纪,平时九点就要上床睡觉,就推说不去了,要
妈妈陪我和安琪一起去玩,我好久不去夜色酒吧了,那天又正好是周末,我就特
别想去,妈妈和安琪见我想玩,加上苏市长一再劝,我们就去了酒吧,碰巧见到
陈子玉,他主动签单,让我们免费玩,我不感激他,但能免费玩,我们当然愿意。」
「喝到十二点的时候,苏东梅困了,蒋阿姨就先带苏东梅先回家,她们离开
酒吧没多久,我上洗
手间,出来后,苏市长拦住我,死皮赖脸地拖我进一个空包
厢,还想脱我衣服,我很生气,就打了苏市长一个耳光,可能被激怒了,他想要
非礼我,我几次奋力挣脱,大喊救命,危急时刻,小贞突然打开包厢进来,苏市
长不敢再放肆,赶紧跟我道歉,说喝多了,求我原谅,我赶紧逃跑,说喝多了不
舒服,叫妈妈和安琪一起回家。」
听到这,我握紧的双拳微微松开了,如果谢安妮也沦陷,那苏强活不过明天。
谢安妮一声叹息:「第二天,小贞来看我,说那晚上苏市长和妈妈在包厢唱
歌的时候,他偷偷摸了妈妈的屁股,妈妈没拒绝。」
我平静问:「除了那晚,苏市长还骚扰过你吗?」
「没有了,不过,他经常打电话给妈妈,我都接过好几次他打来的电话。」
谢安妮凝视着我,噘起了小嘴,可怜兮兮说:「中翰,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我
很遗憾,虽然是妈妈不对,但我希望你原谅她,她很喜欢你的,经常在我面前夸
你。」
「夸我什麽?」我没好气。
谢安妮道:「夸你厉害,夸你女人多。」
「这有什麽好夸的?」我讪讪说。
谢安妮叹道:「你的女人好多,个个都漂亮,我还以为我嫁到你家,会是最
漂亮的,现在看来,恐怕没地位了。」
我心软了,恨意减了大半,张开双臂把谢安妮抱在怀里,她吐气如兰,撒了
个娇:「呐,你女人这麽多,不缺伴,不缺爱,妈妈就很无聊,她也是寂寞了才
让苏市长乘虚而入,你出差那麽久,如果偶尔打一个电话给我妈妈,关心她,她
肯定不会红杏出墙。」
我蓦地紧张:「我也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话问不下去了,想也不
敢想。
谢安妮娇笑:「之前没有,以后难说,除非你尽快娶我,这里人多热闹,我
不寂寞,就不会做红杏了。」
我心想谢安妮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最在乎男人的关心
,一丝愧疚油然而生,我不禁感叹,不是我乐不思蜀忘了打电话回家,而是身不
由己,组织的纪律严禁我与家人联系,为了国家,为了完成使命,我做出任何牺
牲都是应该。
怀中的女人抱我越来越紧,这时,远处有白影晃动,我凝目细看,小声道:
「我妹妹过来了。」
谢安妮触电般离开我怀抱,旋即钻进保时捷里,朝我招招手:「我走了,明
天我要见你,否则……」引擎轰鸣,车子快速离去。
白影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我忽然觉得,除了我的小君之外,整个上宁市没
有一个女孩梳两条羊角辫,皎洁的夜色下,她可爱又美丽,两只迷人的眼珠子不
停转动:「哼,见到我就跑,再怎麽心虚,丑媳妇也终究要见姑奶奶的。」
我暗暗好笑,论辈分称谓,小君确实是谢安妮的小姑。
「你会喜欢她的?」
「我不喜欢。」小君飞快回答。
「那你喜欢谁?」我色迷迷的打量着小君,吊带小背心,超短小热裤是小美
女们流行的打扮,也是小君最爱的打扮,味道各有不同,小君这麽穿,没有丝毫
骚的感觉,凯瑟琳这麽穿,就是健康的体现,杨瑛这样穿,那诱惑还是蛮大的,
而乔若尘这麽穿,就完全配得上「小妖精」三个字。
「谁都不喜欢。」小君的心情似乎并不佳,不知是不是游泳输给了乔若尘的
原因,奶子大影响泳速实在说不过去,乔若尘的奶子也不小。
「哥也不喜欢?」我揉揉鼻子,每次见小君,我的鼻子就发痒,因为她很在
意我的鼻子,动不动就威胁打我的鼻子。
「讨厌还来不及。」小君嗲嗲吼。
「那你不吃饭跑出来见我干什麽?」我笑问,莫名其妙的样子。
小君冷冷道:「看你的媳妇有多丑。」
「她不丑,但绝没有姑奶奶漂亮。」我喜欢逗小君,但不会胡乱惹她生气,
此时她火气很旺,我得哄哄她。
小君一听,一百度的火气至少减了七十度,「这还用说吗?天下有几个比姑
奶奶漂亮的。」我乘胜追击,继续哄:「确实没几个,那乔若尘在姑奶奶面前根
本不算个事。」
「那是。」小君的眼角迅速上弯,就差没笑出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君的火气来自乔若尘,心中一动,我眉飞色舞地献上一计
:「如果明天再跟若若比游泳,要扬长避短,不要跟她比短距离,要比就比长距
离,比游十次来回江
两岸。」
我判断小君跟乔若尘的泳技在仲伯之间,而乔若尘常年练习飞刀,手臂的爆
发力是惊人的,短距离游泳上,别说小君,我也难以企及。但乔若尘伤癒不久,
中气肯定不足,耐力必定稍逊小君,如果游长距离,小君赢面很大。
「哎呀。」小君醒悟顿足:「我怎麽没想到。」随即咯咯娇笑:「乔若尘啊
乔若尘,看我明儿不赢你一回。」玉臂伸起,勾住我肩膀,嗲嗲赞道:「不错,
不错,这段时间没白想你。」
我色色道:「女人想男人就会湿,我可要摸摸看,证明小君的话是否真心。」
小君眨眨大眼睛,伸出三根嫩嫩的手指,嗲声道:「这还用摸吗,浪水长流
,今天已换了三条内裤。」
「这麽严重?」我没笑出来,快憋坏了。
小君正色道:「很严重了,不阻止的话,身体会脱水,脱水过多会死翘翘。」
「怎麽阻止?」我心急如焚的样子,裤裆急剧发胀。
小君晃了晃羊角辫,吃吃娇笑:「很简单,拿东西塞住呗。」
「拿什麽东西塞?」我奇怪问。
小君马上用双手比划:「最好拿这麽长,这麽粗的东西塞。」
我一看小君的比划,顿时两眼发精光:「天意啊,哥哥刚好有这麽个东西。」
小君撇撇嘴,一脸不屑:「我没听说,我只听说哥有一株绿豆芽。」
「用绿豆芽来形容哥哥的东西,很伤哥哥的自尊。」我卷起了袖子,短袖也
要卷,目光凶狠。可惜小君一点都不害怕,她忽然怒吼:「你还有自尊吗,咱山
庄里美女成群,虽然都比不上李香君,但也是人间绝色,你还不知足,三天两头
就招女人,流氓成性了,我没听说大流氓有自尊的。」
我呆如木鸡:「骂得好,哥哥尽量改正错误,刚才那位是以前认识的,属于
旧人,希望小君同学网高抬贵手。」
态度这麽好,之前又哄了她,小君的脸色没有恶劣下去,她背负着双手,仰
头看月:「我告诉你李中翰同学,小君心地善良,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忍,她可
以高抬贵手,也可以高抬贵脚,但别人就不会是善良之辈,知道我为什麽不吃饭
,饿着肚子跑出来麽。」
我默默摇头。
小君冷哼:「你以为我想见丑媳妇麽,丑媳妇想见我差不多,我跑出来是想
透露一个坏消息给你。」
「坏消息?」我瞪大双眼。
「你麻烦大了,你前脚刚离开寿仙居,若若后脚也跟着离开,离开之前,她
跟妈妈说了一句话。」小君学乔若尘的语气,惟妙惟肖道:「妈,我不吃了,我
不舒服。」
我勐挠头,心想这是哪门子坏消息。
「噼噼。」小君一转身面对我,葱嫩食指几乎戳到我鼻尖:「自从住进碧云
山庄,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吃饭的时候中途离席,这说明乔若尘同学非常生气,我
小君生气只会半天一天,乔若尘就不同咯,据我对她十几年的观察了解,至少十
天半月不会理你。」
这话我必须同意,乔若尘就是那种可以生气十天半月的女人,人无完人,总
会有某个缺点。
小君愤愤道:「本来嘛,若若不理你,你活该,关我屁事,可是,她会把气
撒在我们身上,我尚且逃不过她的折磨,小兰和瑛子就更不用说了。」
「不会这麽夸张吧。」
「夸张?」小君的鹅蛋脸露出惊惧之色:「若若现在完全就是女魔头的形象
,行动鬼魅,嗖嗖嗖就能飞到江对面,前些天严笛姐姐发现山庄有蛇,不是毒蛇
,是一般的蛇,结果,若若满山的找,还跑到江对岸去找,一天时间,抓了四十
多条蛇,据她说,还杀死了很多蛇,吓得大家说不出话来。」
「后来呢?」我心底不禁发毛,别说娇滴滴的女人,就是大老爷们也对蛇发。
小君道:「后来妈妈教训了若若,让若若把蛇放了,说蛇是吃老鼠的,不能
杀,说实话儿,蛇和老鼠我都怕,但我更怕老鼠,于是,若若就老老实实地把其
他蛇放了,不过,大家俬下对若若又怕又佩服。」
我笑了笑,很不以为然:「佩服就好,用不着怕,若若也没伤人。」
「伤人了。」小君冷哼,手臂指着娘娘江一挥,嗲嗲说来,原来这里一带风
景好,天气一热,娘娘江成了旅游胜地,很多人沿着娘娘江玩耍,周支农在沿江
公路的入口设置了警示牌,一般人见到警示牌就不往前走了,偶尔也有些人一直
闯进来,平时都是严笛去拦截,规劝闯入者离开
,尽心尽责地保护了碧云山庄。
「那一次,若若主动去拦截,严笛姐姐不放心,就叫我和小兰,瑛子一同跟
去,那些闯进来的人坐着小皮艇,四五个男人,他们对我们的阻拦不屑一顾,先
是对我们说下流话,然后又说什麽率土之滨,已非皇土,我们管不着,其中有个
男人竟然拉下裤子小便在江里,恶心死了。」
我大皱眉头,如果换我在,那小艇上的人都不会好受。
小君接着说:「若若表面不动声色,可眨眼之间,她就飞到了小艇上,噼里
啪啦,扇了那个小便男人的几个耳光,还用刀子割了那个男人,割了好几刀,有
割大腿的,有割手,还割了那人的脖子,动作很快,几秒钟就飞回了岸边,把那
些男人吓得鬼哭狼嚎,调转小艇就跑。我和小兰,瑛子很害怕,害怕那个被割的
男人会死掉。」
「死了吗?」我手心都是冷汗了。
小君讥笑:「当然没死,如果死了,你就只能去监狱看她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皱起眉头:「太狠了,这里的风景又不是我们的私人土地
,能劝离就劝离,劝不了就由着人家,怎能伤人?」
小君勐点头:「对啊,我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也差不多这麽说,你猜若
若如何顶嘴?」
「她敢顶嘴?」我大惊,怪不得姨妈对若若的态度不好,我都不轻易对女王
顶嘴,哎,这也正常,乔若尘年纪尚小,人情世故尚嫩。
小君双手叉腰,又学着乔若尘的语气,「她说这是在保护生态,维护国家环
境资源,如果放了那些人进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
大家都来这里玩耍,人来多了,必定弄脏娘娘江,破坏碧云山庄四周的环境,于
公于私都不允许。」
咦,这番顶嘴的话可是有理有据,有气节,不是刁蛮钻牛角尖,我好奇问:
「妈怎麽说?」
小君道:「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吭声就走了,应该是默认若若的处理方
法,这事在山庄传开了,大家就开始怕若若了,虽说她维护了咱们山庄,但她敢
对人动刀子,万一以后遇到不识抬举的,若若手起刀入,白的进去,红的出来,
肠子哗啦啦地流……」
「喂。」我呵止小君,她咯咯娇笑,我随口问:「小君怕若若吗?」
小君扬起下巴,举起粉拳:「怕个屁,我也很勇敢的,我不会飞刀而已,如
果那些人再闯进来,我一拳一个,统统打烂他们的鼻子。」
我竖起大拇指夸赞:「嗯嗯,小君武功盖世,一统江湖。哥先去哄哄若若,
回头跟小君学几招武功,誓将坏人的鼻子全打烂。」尽管小君可爱迷人,但此时
我的心思都全在乔若尘身上,似乎她的口碑不好,不是做错了什麽,而是方法激
进,总的来说,她不够圆滑,得罪了姨妈。
小君意外地揪住我衣角:「没用的,你哄不了她,不如现在就跟我回房间学
武功,包现学现会。」
「她都没吃饭。」我好为难,也好心疼乔若尘。
小君狠狠跺脚:「我不吃饭没见你关心我,乌龟王八蛋,等会人家要换内裤
了,万一人家脱水严重,是有生命危险的。」
「你先去吃饭。」我已经顾不上小君的强烈暗示,拔腿就往永福居跑,身后
是小君的叫骂:「绿豆芽……」
推开乔若尘的房门,又见她在写东西,见到我,她又慌慌张张藏起来。我心
中狐疑,脸上笑眯眯的走过去,乔若尘拿起薄毯盖住脑袋,不理我。
我苦笑着坐在床沿,一字一句地解释:「她姓名谢,叫谢安妮,身高比你矮
点,年纪二十六,认识她好长时间了,绝对不是新欢,若若的话,我是谨记的。」
乔若尘没有理我,侧噘着屁股给我,我好想摸。
「若若……」
呼的一下,薄毯掀开了,乔若尘像机关枪似的对我发飙:「我不是生你气,
我是生你妈妈的气,她口口声声说不允许你再招女人进来,现在她食言便罢了,
她还心安理得,不顾及大家的感受,你没看戴辛妮的脸色有多难看,凯瑟琳有多
难过,她们都是爱你的女人,你妈妈在乎吗,她很轻描澹写地叫你去迎接那个安
妮,这合理不,还有,你妈妈徵询过大家吗,我无所谓,但你妈妈至少跟戴辛妮
商量。」
我一愣,心知乔若尘说的是理,姨妈霸道决断,以前没人敢撄其锋,如今有
点不一样,有人敢挑战姨妈了。姨妈无论如何都是为了我,有时候确实不讲理。
为了维护碧云山庄的和谐,我必须充当润滑剂,左右逢源。
「你误会了,谢安妮没有进来吃饭,她突然有急事来找我,我妈妈并不知道
她来,谢安妮来这里,是因为她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她姐姐被上宁市副市长苏
强强奸了。」
我撒了个谎,主要目的是掩饰姨妈的霸道。
乔若尘大吃一惊,马上从床上弹起。我严肃道:「身为纪检干部,我不能无
动于衷,我现在就去她家,看看能做点什麽。」
乔若尘抓住我的手,焦急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暗暗叫苦,深感这乔若尘不是一般的难对付,以后在她面前说假话得小心
谨慎,别到时无法自圆其说。嘴上笑道:「不用,这不是一般的事,涉及政府官
员的事,都很敏感,你不适合参与,再说了,你是小姑娘,又这麽漂亮,去哪里
都引人注目,不好办事。」
「我认识一些当官的……」
「今非昔比,乔羽死了,人走茶凉。」我张开双臂,我把乔若尘抱下床,柔
声劝:「听话,快去吃饭,别饿坏了身子,然后……」
「然后跟你妈妈认个错。」乔若尘罕见的温顺,双目幽蓝,长睫毛美极了。
我微笑,心里不得不承认乔若尘很聪明。
※※※
肚子饿坏了,只好去纤体中心找周支农陪我吃饭,顺便问他要那头冠。到了
纤体中心的侧门,周支农早已等候,一个多月不见,朋友之情厚重了许多,我们
很高兴地拥抱一下。
进入暗室,宽大的玻璃墙里,一大群美女正在做健美操。我对美女没兴趣,
只对玻璃墙下的一张宽长桌上摆放着的烧鸡熟肉,各类卤菜感兴趣。周支农倒上
了两杯红酒,张倩倩端上了花生米和一盘酱鸭,满满的一桌子全是肉,彷佛我就
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粗莽人士。
「中翰,随意点啦。」周支农笑嘻嘻的递给我一杯红酒,我哈哈大笑,举杯
就喝:「男人吃肉喝酒,不需要多讲究。」说完,与周支农落座,一起狼吞虎咽
。张倩倩不知什麽时候离开,暗室里就只有我和周支农,吃了几口,他拿出了一
只锦盒放到我跟前,我打开一看,锦盒里赫然是一顶古香古色的精美头冠。
周支农道:「按你说的,没有增添,没破坏,就纯粹翻新,翻新的是位老手
艺人,他说这头冠是无价宝贝,有灵性。」
「谢了。」我把锦盒合上放在一边。
「跟我客气什麽。」周支农与我碰了一杯后,指了指玻璃墙,笑道:「怎样
,要不要叫两个下来陪你?」
我夹了一块扣肉,赶紧摇手:「不了,养养眼就算了。」
「改正归邪了?」周支农调侃我。
我长叹:「是力不从心了。」说完,与周支农相视大笑。
喝了半瓶红酒,老练的周支农小心翼翼问:「有事?」
我佩服周支农,我一直脸色如常,可周支农能看出我有心事,我敬了他一杯
:「新任的副市长苏强把谢东国的老婆睡了,又把谢安琪给睡了。」
周支农愕然:「安妮没事?」
「幸好没有。」
周支农抓起一团纸巾胡乱擦了擦嘴,目露狠色:「中翰,只要你吱声,我帮
你碎了这狗娘养的,我管他什麽市长省长。」「不能杀,虽然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我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不过,
苏强还不至死。喝下一大口红酒,我更冷静:「乔羽死了,不少人死了,不能再
随便死人了,弄他进监狱就行,这事必须暗着来,我不可能因为苏强勾引翁吉娜
去报警,这毁了谢家,我也没面子。」
「中翰你有话直说。」周支农的身子向我倾了倾。
我冷笑:「那苏强刚上任不久,在贪的方面应该在短时间内难有突破口,但
这家伙好色,所以要在色的方面下功夫,要他牡丹花下死,必要时,可以动用上
面那些女人。」说着,眼光飘向玻璃墙,那些翩翩起舞的女人中不乏绝色,对付
男人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不知张倩倩能否调教出专门诱惑男人的媚娘。
「我明白了。」周支农马上领会我的意图,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纤体中心豢
养的温柔武器也该派上用场了。我叮嘱道:「要干得漂亮。」周支农给我斟上小
半杯,会意一笑:「中翰,你放心。」
我对周支农当然放心,我只是希望报复来得快一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流,这世上愿意死在美色的男人太多了,我不能就这麽便宜了苏强,我要他领教
一下我是如
何羞辱他,我先羞辱了他,再把他送进监狱,我要让他在监狱里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
吃饱喝足,我离开了纤体中心。
不能回家太早,否则以乔若尘的机警,肯定会怀疑谢安琪是否被强奸,不过
,即便谢安琪不是被强奸,也是被诱奸。我越想越气,越想越纠结,驱车来到伯
顿酒店,迳直去了酒店的中餐厅。
一位元漂亮的餐厅服务小姐微笑来招呼,我拐弯抹角问起十天前是否见过苏
市长来这里用膳,原以为问了也是白问,谁知服务小姐态度极好,她不知道而已
,用对讲机帮我一询问,马上就问到,说苏市长十几天前确实来过这里吃饭,就
在麒麟厅。
我假装很兴奋,说想沾沾市长的官气,能否去麒麟厅包间,服务小姐马上应
允,引导我来到麒麟厅。
伯顿酒店的中餐厅属于超高级的餐厅,吃一餐饭轻则千,动辄几万,甚
至十几万,一般市民消费不起,但生意异常火爆,平日很难订到位置,幸好此时
已过了晚餐的黄金时间段,幸好麒麟厅空着。
之前跟周支农在一起吃的全是肉,我就随便点了几个素菜打发服务小姐,等
她一离开包间,我便环顾麒麟厅,满嘴不是味儿,因为我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
瞧瞧犯罪现场。这麒麟厅很大,足以容下二十人吃饭,富丽堂皇,有完善的音响
影音设备,还有宽敞高档的青色软皮沙发,我呆呆的看着沙发,心想,难道苏强
就在这张沙发上奸淫了谢安琪?
我忍着怒火继续观察包间,却看不到任何摄像头,心中暗暗奇怪,按说这种
高级餐厅,不会不安装监视设备,可能是为了顾及顾客的面子,把摄像头给隐蔽
了。我心一动,拿出手机拨给了在『夜色』酒吧机房工作的钱明路,让他火速来
这。
夜色酒吧就在伯顿酒店旁,不到五分钟,钱明路便推开了包间房,恭敬地朝
我点头哈腰:「李总裁,有什麽关照。」
菜已上齐,我微笑着让钱明路坐下来吃饭,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这麽精致的素
菜,客气了一下,就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我小声问他这里是否有隐蔽摄像头,钱
明路乐呵呵地指了指包间的三处地方说,不但有,而且有三处。
我惊诧不已,询问钱明路是如何知道得这麽清楚细致,他告诉我这里的机房
管理叫张冲,是他的朋友,他们都是干这行的,互相熟识。我大喜过望,让钱明
路把张冲叫来,他马上拿出手机,嘟哝着不知张冲是否上班。我心想,就是不上
班,也要找到这个张冲,今晚,我誓要找到苏强调戏谢安琪的线索。这一刻,我
像极了追查老婆出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