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池边路,春来少人行。
含水芙蓉叶,春去气犹清。
夕岚分彩翠,高树藏莺声。
乍向风中看,花落更分明。
徘徊觉露冷,清宵月影横。
泠泠砭肌发,疑是晓寒生。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无题》
离开小世界后,有很多人问过我,在小世界里最让你痛苦的一季真人秀是什么?
是遇到那两处的人而被迫选择顺从?是第一次背弃人伦无奈3p?还是陈司死在了大逃杀悲痛担起3处重任?
每每被问起这些问题,我总觉得有些可笑。笑我的一切努力挣扎无奈悲愤痛苦都是他们眼中的一场闹剧。
更笑看闹剧的人却不懂闹剧中的人~
不过也对,又怎么会懂呢?
毕竟只有经历过相同黑暗的人,才有资格说懂。
要说起我最痛苦的一季真人秀,那必然是这一场了。与之相比,我过往觉得就要活不下去的痛苦宛如不堪一提~
其中苦痛,非二三言可以言尽……
那一季真人秀叫《凤求凰》,我爱的人是凰,可笑的是,我不是凤。
那我又是谁呢?我到底是谁呢?
我是江流,我是她的伴侣;
我是傅清和,我是她的姐夫;
我既是江流,我也是傅清和,我爱着的都是她,一直都是她。
苏邢。
历史的齿轮“咯噔、咯噔…”的运转的,冰冷的不顾世间痴儿女的断肠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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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
奉莱国后花园,我们初见的地方。
她没来,她避开了我~
奉莱国后花园,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
她还是没来,可我在花园的槐树后发现了一个手串。
我用手指细细的研磨着手中的手串,每颗珠子都是五彩斑斓的,像她的眼睛。这…这可是她故意留在这儿,留给我的?
【全员通报:由于苏邢连续犯规,此次真人秀改为《凤求凰》真人秀,全员任务大改,请按照最新任务执行,此消息通报完毕会分发新的任务,请全员注意!】
她出了什么事儿?她又犯规了?我得去见她,她会有怎样的惩罚任务呢?
我不顾秦秋之冰冷的目光,转身就要去寻她。
【3号处江流,你的新任务是:让古丹珠爱上你;与古丹珠成家,儿孙满堂】
我默默收回了跨出的脚步,握紧了手中的珠串。
哦,这不是她故意留下来送给我的呀。
她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她还让她的姐姐来代替她。
那五彩斑斓的珠子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锋利的尖刀,十指连心,一直戳进了我的心脏。
我笑着将手串递给了前来寻手串的她的姐姐,顺便邀请她的姐姐做我登阿姆朗雪山的向导。
我一直笑着,可是眼底一片冰寒,一直冰冻到我的心脏,鲜血淋漓的心脏被冰冻住了,似乎不会跳动,也不会疼痛了~
不会疼痛了么?真的不会疼痛了么?
她真是一个心狠的人呀~
可她却又这么温柔~
李太白有诗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情爱一词,也定当如是吧。
情无尽时,爱无绝期
我一个人站在阿姆朗雪山的山顶,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天空蓝的没有一丝丝杂质,遍野开放着紫色的勾心果。
我好像又看到了她像小兔子一样蹲在勾心果面前想要偷吃一个,而这次我没有叫住她。
风吹过,我面前仿佛荡漾起一片紫色的海洋。只是,哪里还有她啊?
我不禁低头苦笑,到底痴妄太重啊~
所爱隔山海,这山海是你的选择~
苏邢,你来教教我好不好,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下山后,我就主动接近了她的姐姐。说来奇怪,往日参加那么多的真人秀,经历过那么多次情爱,却只有这一次,我的每一次笑,每一句爱语,抽我筋,剐我肉,断我骨。
痛着也好,痛着我才能知道原来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心脏无法跳动的行尸走肉~
三月十一,我见到她了,和梦中的人儿一样,稚气未消的脸庞看着就想让人揉一揉。
我情不自禁的就要走上前去,眼前突然被红色铺满
那是她的凤冠霞披,真美啊,衬得她愈发明眸皓齿~
只是这身嫁衣,终究不是为了我~
我不是她的夫君。
心脏仿佛触电一般抽紧,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我强压下痛苦,维持着惯常的笑意~
嫁去又如何,经之前一遭,她必然不会再次爱上他~
大家彼此彼此,都是输家~
她在疏远我,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看着她就想要亲近她,哪怕在我的亲近之下她离我越来越远,可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
她现在纯洁干净的就像一只小白兔,让我怎么放心,怎么不念,又怎么甘心认命?
三月十九,我们到了关阳城。
百姓们乱哄哄的议论着她,诋毁着她。我心下不忍,骑马到她的马车窗前,看着她绞得通红的手指头,安慰道“王妃不必紧张,他们只是好奇你的模样,没有坏心。”
我多想把她得手握在手心里,好好得替她吹一吹、揉一揉,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嗯,我知道。”她说着就避开了我的目光,低下了头。
我心下一凛,暗下眼眸,她还在躲避我,这八天来,她一直都在躲避我~
她现在信息无法传送,似乎忘却了一切,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她该怎么办呢?
我心下焦急,想到她就要独自去面对那个男人,而我与她将再难见面,忙道“王妃,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您是丹珠的妹妹,我会尽全力帮您。”
苏邢,不论所为何事,我都会尽全力帮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但是她没有给我回应,连头都没有抬起。
我心底不禁苦笑,眼看着她与我分开,离我越来越远。
所爱隔山海,这山海是你的疏离~
那么,此刻的我,又该如何自处?
七月十五,中元节。
我看到了她,她似乎圆润了一点,她应该过的还不错吧。
那个男人给她买了荷花灯和一盏兔子河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不过再可爱,都不若她~
她对着那个男人在笑,一直在笑,她不会……
“咳、咳、咳……”喉头一阵麻痒,我抓着酒楼的栏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 起来。
“大公子,你病了四个月,这才刚见好,秋天的风最是寒,哪能吹这风。”小厮上前要替我关上窗户。
我按捺住头顶的眩晕与喉头的痒意,挡住了小厮的手,往窗外看去。
车如流水马如龙,处处壁人,他们尤甚~
我忍住心底的酸痛,眼睛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时少看一眼,下一次见面又得多久呢?
他们慢慢的往远处走去,直到化为了两个小点……
再后来,我连小点都看不到了,她又离开我的世界了。
“回吧。”可能是刚刚按捺的狠了,一放松,眩晕喷涌而来。
“大公子、大公子…”周遭一阵嘈杂,可我什么都分不清了。
我就感觉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千百面的她~
她在彷徨,她在脸红,她在羞涩,她在微笑,她在痛哭……
她在说:“我喜欢你,江流。”
梦里,在昏暗的播放厅里,我们牵着手,五指交缠,两心相印,念着当下的情,顾着未来的爱。
我醒了,从梦中,从黑暗中~
脸上有点潮冷,我抚上她送的那一枚白色骨戒,心仿佛又跳动了起来,又有了方向。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侬同。
八月初一,宫廷宴会。
为了赴宴,我试了两个时辰的衣服,轻斥了一声偷笑的小厮,我看着镜中相貌俊雅,气质温文的人。
这样去见她应当不会不稳重吧?那这次她还会像上次那样找我么?
我想见她了。
她穿着正红色的鸾凤裙袍,比那日更为繁华,当真应了苏老那句“娟娟侵鬓妆痕浅。双颦相媚弯如翦。一瞬百般宜。无论笑与啼。”
她喝了六杯酒水。她好似有些醉了~
这次,她目不斜视,只是她是心有所念还是心无杂质呢?
宴席过半,她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那个男人对她很温柔,也很体贴。我该放心了才是~
我执起酒盏,将辛辣的酒水饮入喉头。再低头,原来我都已经喝了六罍酒了呀,怪不得头晕晕的,心好像也有点疼。
咦,原来我的心,还会疼么?
怪不得青莲居士酷爱喝酒,这酒啊,果然是个好东西。
可让人生,可让人死。
就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