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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看到我jj上全部都是血干紧用她的内裤撕烂了给我包扎上了(2 / 2)

吧批皮给情敌看 王少 9232 字 2023-05-10

我连忙安慰她道:「没事没事,以前上学的时候你遇到麻烦不也是来找我的么,以前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怎么长大了反而害羞起来了呢。」

「小伟走了之后,那些人开始疯狂来追债,还有那些村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叫嚣着要让我们从这里消失,我真的好害怕,现在我连灯都不敢关了,只有开着灯,我才有安全感。」

通过东纯的讲述我才知道,小伟临走的时候还以项目周转不灵向身边的人借了一大笔钱,后面听到小伟跑路了,大家都慌了。我对那15万能不能要回来倒是没什么,只是为东纯感到不值,这本应属于我的美丽,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烂狗屎!

突然,一个照顾她的想法从我脑海涌出,并一直挥之不去,我不禁脱口而出:「东纯,跟我走吧。」

东纯显然被我突然的话吓到了。

我连忙解析道:「我的意思是去我家里住吧,你这里被他们盯着,指不定哪些愤怒的村民会做出什么事呢,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况且你的病情在这里只会加重,到时会给你留下无法治愈的心理障碍的,我家那么大,你住过来完全没有问题。」

东纯想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况且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也确实是害怕,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收拾了一些必须的衣物之后,我便载着她离开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2点了,我给她铺好客房,给她安排好服用的药物后,便离开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东纯房间里面的摄像头,东纯正在脱衣服,她那美丽的胴体,终于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挺立的雪白双乳,一圈淡淡的粉色的乳晕覆盖其上,上面还有一粒黄豆般大小的乳头,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条淡淡的马甲线,挺拔的美臀,一双雪白修长的双腿,整个身材完美契合s型的身材标准,完美之际。

此时东纯正对着镜头,弯腰脱下嫩绿色的内裤,一双豪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显得更为夸张了,镜头另一端的我,下体瞬间就致礼了。

东纯把脱下的衣服叠好,莲步轻移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一股清水从她的头顶留下,穿过她那坚挺的双乳,流过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她那修理的整整齐齐的倒三角区,最后沿着修长的双腿汇入地下。

水雾渐渐弥漫,遮盖了这诱人的风景,这一夜,我失眠了。

因为同住一个屋子下,我有更多机会接触到东纯的机会,我总会在房间里看着东纯洗澡的画面,不错过任意一个风景,然后在给东

纯催眠后,拿出她刚换下的内衣裤对着东纯自慰起来了,她那原味的内衣,是如此地让我着迷,以至于每一天都无法错过,到后面,她的每一条内裤,每一件文胸,每一套丝袜的颜色跟花纹图案,我都熟悉的宛如自己的衣物一样。

然而欲望只会增长,不会缩减,我渐渐的不满足只能用她的内衣裤,对着睡着的她自慰,我要一边听她讲述她跟小伟是如何做爱的,一边自慰,我知道,凭我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第二天的催眠中,我增加了新的指令。

一如往常,东纯轻易地就在我的暗示下,进入了催眠的状态。我早在厕所里面拿出东纯今天换下的内衣裤,包裹住自己的鸡巴。

「现在,你正处于新婚的夜里,宾客们刚刚走,你虽然有点疲惫,但是还是压制不住的兴奋,你今天终于嫁给你心爱的男人了,然后,这时候小伟在做什么呢?」

似乎是回到了新婚那天,东纯脸上居然露出浅浅的笑。

「小伟等人都走了后,就迫不及待的上来抱住了我,双唇不停地落在我的双颊、脖子上,同时双手不停地揉搓我的双乳,我感觉有一股电流从乳尖传递进来,我整个人都软了。」

「然后呢?」我一边套弄着,一边口干舌燥地问道。

「然后,然后他把手伸到我裙子里面,隔着内裤揉搓人家那羞耻的地方,被他的坏手这么一弄,我感觉下面似乎失控了,竟缓缓地流出了一丝丝尿液,真是羞死人了,我感觉整个人更软了,浑身都有一种被蚂蚁撕咬的痕痒感,小伟也不嫌脏,手指穿过内裤,一直拨弄人家那里,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被他拨弄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电流感,我不自觉就发出了羞人的叫声。」

在我的引导下,东纯慢慢把她们圆房那一天的经过详细说出来了,我的幻想症也发作了,场景变换,现在是东纯的婚房,我变成了小伟,我正抱着穿着白色婚纱的她,上下其手了起来。

我拉下东纯婚纱背后的拉链,一双美乳便跳了出来,挺立在我眼前,两个梅花状的乳贴正覆盖在乳首,我粗暴的扯下碍事的乳贴,双手握住那一对雪白浑圆的美乳,东纯的胸是如此之大,一只手就无法覆盖,我用力地揉搓她的双乳,看着她那双乳随着我的双手不停地变换形状,内心感觉到极大的满足。

我把脑袋埋在东纯胸前,两颗巨大雪丸紧紧地包裹着我的头,宛如置身水中,阵阵乳香传入鼻子,我伸出舌头,围着乳晕不停地挑逗着东纯那微硬的乳头,东纯变的更加呼吸急速了,接着我用嘴含住那黄豆般的乳头,不停的吮吸起来,在我的吮吸下,东纯发出阵阵呻吟,同时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伸出右手,沿着光滑的大腿一直往上,慢慢地摸到了那迷人的地方,我轻轻地分开东纯双腿,把内裤拉到一边,对着那桃园地揉搓起来。东纯的阴毛不多,而且被修理的整整齐齐的,摸起来非常光滑,阴阜鼓鼓的,我伸出中指,轻易地找到东纯那小豆豆,上下拨弄起来。被我触及敏感地方,东纯显然更加动情了,蜜穴流出了一股股淫液,流得我满手都是,我用手指轻地抚摸东纯的两片小阴唇,然后中指沿着阴道口轻轻地插进去一截。

我手指刚插进去,东纯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双腿紧紧地夹住我的手,不让我动。

「老公,我受不了了,好难受~ 」东纯呻吟不断。

「老公,干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好难受啊~ 好痒啊,好空虚~ 」

我知道是时候了,我把东纯扛到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直接把内裤拉到一边,露出阴道口,东纯的蜜穴早已是淫液连连,我脱下自己的裤子,把我的鸡巴顶在东纯娇嫩的蜜穴扣,上下摩擦着东纯的两片粉嫩的小阴唇,一股股淫液从东纯的蜜穴口中流出,我用力一挺,便插进了这桃园胜地中。

突如起来的满足感,让东纯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老公,好大,好满足啊~ 」

我感觉到东纯的阴道正紧紧地压迫着我的鸡巴,仿佛要把这不速之客赶出去一样,阴道内壁的嫩肉正包裹着我的鸡巴,不停地收缩吮吸着,一股快感直冲我脑门,差点就射了。

我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情,把东纯的一双美腿扛到肩上,双手紧握东纯一对美乳,疯狂地抽插起来。

「啊~ 啊啊啊~ 」

在我的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下,东纯早已双目迷离,脸色泛红,微抬的螓首发出一声声呻吟,配合着我的抽插,呻吟声,鸡巴进出东纯蜜穴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整个房间充满了淫荡的气息。

我看着东纯的蜜穴,在我的抽插下,淫液飞溅,不但被拨到一旁的内裤早已湿透,连床单到被浸染了一片,两片小阴唇在我抽插下,已经微微地外翻了,一股极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于是便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啊~ 啊~ 老公你快把我插死了~ 」

「老公好美啊,小纯好舒服啊~ 」

「老公你好厉害啊~ 老公小纯好爱你~ 」

东纯呻吟的更加厉害了。在东纯阴

道内壁嫩肉收缩吮吸得更厉害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我便作最后的冲刺,每一下都大力地撞击在东纯的花心里面。

花心被撞击,东纯感到一股强烈的快感把淹没了,她早已迷失在欲海里,只知道嘴上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呻吟配合着我的动作,灵魂仿佛快要升仙了。

终于我控制不住了,最后一下我的鸡巴狠狠地插在东纯的花心里面,仿佛要把东纯的子宫也干穿一样,我的马眼死死地抵住东纯的子宫口,两人的下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然后我一阵抽动,一股滚烫的浓精便浇灌在东纯的子宫口里。

东纯的子宫口被我滚烫的精液浇灌后,收缩得更厉害了,同时她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好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住我,胸前的雪丸随着急速的呼吸跳动起来,同时阴道剧烈收缩,似乎要把我每一滴的精液都吞干净。

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高潮的余韵后,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东纯住的客房,东纯早已恢复平静,正闭着眼等待着我的下一步指令,手上是已经一塌糊涂的内衣裤以及丝袜。

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症。但是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的每一次只拿着衣服对着东纯的脸自慰要刺激、爽快的多,我深深地迷上了这种感觉,我决定要听她讲述她的每一段性爱经历,做她所有性爱场景里面的主角,我要成为眼前这个女人,所有性爱里面的主角!太阳浸出一丝血红时,母亲又一次颤抖着趴在陆永平身上。我感到浑身黏糊糊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不远街口就有个卤肉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人给猪拔毛。伴着皮开肉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我却被钉在院子里,连呼吸都那么困难。后来陆永平把母亲抱起,重又走向卧室。在门口,他把母亲抵在挂历上,猛干了好一阵。母亲像只树懒,把陆永平紧紧抱住,搁在肩头的俏脸红霞飞舞。至今我记得夕阳下她的那副表情,像是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又那么遥远。还有那幅旧挂历,上面立着三个解放军战士,最左边的陆军颇有几分地包天嫌疑。母亲经常开玩笑说:「看见了吧,地包天也能当模特!」可我分明又记得,他们不是抵着挂历,而是抵在侧窗上。米色窗帘掀起半拉,我只能看到母亲光滑的脊背和肥白的肉臀。圆润的臀肉在玻璃上被一次次地压扁,氤氲间留下一个模糊而雪白的印迹。一刹那,我以为冬天到了。

当卧室的呻吟越发高亢之际,我像口闷钟,跌跌撞撞地进了自己房间。在那个十月傍晚,空气里竟弥漫着一股焚烧麦秆的味道。我用力关上门。砰的一声,连玻璃都在嗡嗡作响。一抹夕阳斜刺而入,婆娑而又粗砺。我捏了捏拳头,悔恨却如同窗外玫瑰色的天空,颤抖着洒落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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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至今我不吃糖油煎饼。该不良习惯一度让陈瑶十分惊讶,她无法容忍我对家乡特产这种「不近人情的否定」。软硬兼施均未奏效后,她断定我「这种男的」靠不住。她摇头晃脑道:「试问,你怎敢奢望一个背叛家乡土特的人有一天不会背叛你呢?」说这话时,她娇嫩的乳房正绽放在大学城宾馆廉价而局促的空气中。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冲向了卫生间。当油腻的糖糊从口中喷薄而出时,外面响起肆意的大笑。

陆永平进来时我就在吃糖油煎饼。我真是饿坏了,一口下去就是小半个。随着那油炸的甜蜜滚入胃里,我总算抓住了点什么。陆永平倚着门,黑幽幽的影子斜戳在墙上。他连咳了好几声,像是要在村民大会上发言。遗憾的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直到我端起搪瓷缸,陆永平才开口。他笑着说:「走,外边儿去啊,姨夫请客。」搪瓷缸滚烫,于是我又把它放回了桌上。我扭过脸,盯着陆永平。他已经穿上了一条长裤,黑毛环绕的肚脐像个山野洞窟。我想对他说「滚蛋」,但随食物残渣喷射而出的却是「呱呱」。其实也不是「呱呱」,更像一个闷屁或者脖颈折断的声音。我只好加快咀嚼,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效果好多了,我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吓人。陆永平笑了笑,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衬着橘黄色的木门,他长脸通红,油光闪闪,像是在烧红的铁块上泼了一勺桐油。我扭身揭起搪瓷盖子,混着榨菜味的热气升腾而起。在惨白的灯光下,我似乎听到了铁块上溅起的「呲呲」声。

那个永生难忘的傍晚,我背靠着门站了许久。起初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后来屋里就暗淡下来。我侧耳倾听,一片死寂,连街上的喧嚣都没能如约而至。躺到床上,我闭上眼,顿觉天旋地转。有那么一会儿我感到自己悬浮在空气中,似乎扑棱几下胳膊就会冲破屋顶,升入夜空。再后来,空气变得粘稠,周遭忽明忽暗。我发现自己在环城路上狂奔。瘦长的树影宛若跳跃着的藤条,不断抽在身上。

我跑过桥头,在大街小巷里七弯八绕后,总算到了家门口。气喘吁吁地,我走进院子。母亲从厨房出来,问我吃饭没。我说没。她说那快来。灶上煮鳖一样,也不知炖着什么。飘香阵阵中,我垂涎三尺。母亲却突然闷哼一声。我这才发现她撅着雪白大

屁股,坐在一个男人胯上。背景一片模糊,只有耀眼的白臀无声地抖动着。那波波肉浪像是拍在我的脸上。我叫了声妈,她扭过脸来,张张嘴,却是两声颤抖的娇吟。接着啪啪脆响,男人笑出声来,像是火车隆隆驶过。那条狭长的疤又在蠢蠢欲动。我放眼厨房,空无一物,连灶台都消失不见。心急火燎地冲向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我终于在床铺下摸到那把弹簧刀。它竟裹在一条内裤里。

我小心取出,凑到鼻尖嗅了嗅。冰冷依旧,却挥发出一股浓烈的骚味。这无疑令人尴尬而恼火,但我还是别无选择地弹出了刀刃。锵的一声,屋里一片亮堂。那瞬间射出的白光如一道暴戾的闪电,又似一缕清爽的晚风。喘息着睁开眼,我早已大汗淋漓。月光清凉如水,在地上浇出半扇纱窗。我感到裤裆湿漉漉的,就伸手摸了摸。之后,肚子就叫了起来。喉咙里更是一片灼热,连头上的伤口都在隐隐跳动。我从床上坐起。除了梧桐偶尔的沙沙低语,院子里没有任何响动。

然而,刚开门我就看到了陆永平。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月亮。那毛茸茸的肚子像个发光的葫芦,反射着一种隐秘的丛林力量。其时他两臂下垂,上身前倾,脖子梗得老长,宛若一只扑了银粉的猩猩。我眼皮一下就跳了起来。就这一霎那,他转过头来。至今我记得那张脸——如同被月亮倾倒了一层火山灰,朦胧中只有一双小眼兀自闪烁着。唯一有自主意识的大概就是嘴里的烟,瞬间就短去了一大截。我心里立马擂起鼓来,连掌心都一阵麻痒,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从他身边经过时,我感觉陆永平是尊雕塑。所有房间都黑灯瞎火,院子里银白一片,像老天爷摁下的一张白板。没有母亲的动静。我径直进了厨房。

开了灯我便对着水管猛灌一通。橱柜里放着多半盆糖油煎饼,应该是下午刚炸的。母亲很少搞这些油炸食品,总说不健康。不过多亏了奶奶,从小到大这玩意儿我也没少吃。前两天她老人家打电话来,我扯两句就要挂,她说让你妈炸点煎饼,可别忘了上供。多么奇怪,即便如此忧伤,奶奶还是相信老天爷。我捏起一个油煎,咬上一口,才慢吞吞地泡了两袋方便面。那是本地产的清真面,当时刚流行酱包,吃起来挺新鲜。搪瓷缸我也记忆犹新,屎黄色,侧身印着小熊猫吃竹笋,手柄处有一行红字:教师节快乐!我忘了那晚陆永平在厨房站了多久。只记得在我狼吞虎咽时,右侧墙上老有个巨大黑影在轻轻摇曳。他或许连屁都没放一个,又或许发出过几个拟声词,再不就絮叨了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而我,只是埋头苦干。我太饿了。大汗涔涔中,褐色糖浆顺嘴而下,甚至淌到手上,再滴落缸里。我把手指都吮得干干净净。

等我吐着舌头从搪瓷缸上抬起头,陆永平又进来了。这次他套了件白衬衣,没系扣子。说不好为什么,当这个大肚皮再次暴露在灯光下时,我多少有些惊讶。

我老觉得屋里有两个陆永平,以至于不得不扭头确认了一番。这次他走到我身边才停下来,单手撑墙,摆出一副西部牛仔的姿势。我发现他穿着父亲的凉拖。

「你头咋回事儿?」陆永平笑眯眯的。

我没搭理他,又捏起一个煎饼。我还是饿。我说服自己:毕竟中午只吃了份盒饭。

「现在不要紧了吧?」陆永平干笑着在我身旁矮凳上坐下。真的是矮凳,很矮,相当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脸来看我。于是他就仰起了脸:「泡面最好不要吃,还有这油炸食品。特别是你这种情况。」他指了指脑袋:「对伤口不好。」我撇撇嘴,端起搪瓷缸,把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咸了。

「你说你——哎,都是姨夫的错,姨夫没能遵守诺言,」陆永平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以说是,啊,百分之一百的责任,咋办随你说。」他上身挺得笔直,两手搭拢在膝上,看起来像个憨厚的和尚。轻叹口气,他又继续道:

「有啥委屈别憋着,你这样,我和你妈都不好受。」一下子我像掉进了火炉里,不由腾地站起来,对着陆永平就是一脚。他两臂前伸,晃了几晃,终究还是应声倒地。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爬满黑毛的大肚皮闪耀着奇怪的光,让人心里一阵麻痒。

陆永平腆着肚子也不说话,半晌才夸张地哎呦一声,缓缓爬了起来。他边拍屁股边嘟囔:「啥狗脾气,姨夫可没坏意思,你别老往歪处想。」他弯腰扶起凳子,又说:「姨夫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快滚。」我脸红脖子粗,声音却低沉得像把矬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永平像是没有听见,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又坐下,「小林啊,姨夫知道你妈在你心里份量重。」我脸上登时大火燎原,硬邦邦的目光在厨房环视一圈后定格到了门外。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就张了张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小林。谁没年轻过啊,青春期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也是……」陆永平支吾半晌没了音。

银色的院子像张豆腐皮,被竹门帘切成条条细带

。我瞅了一会儿,觉得眼都要花了,只好坐了下来。我咬了口油煎。

「小林?」

我又咬了口油煎,胳膊支在桌楞上,总算踏实了点。

「宏峰他奶奶那时候也是……啊,那叫一个俊,自然——不如凤兰,不如你妈。但在我眼里,别看崽子一大溜了都,在我眼里……」陆永平磕磕巴巴,欲言又止。我忍不住瞟了一眼。他低着头,脑门亮晶晶的。「姨夫早早没了爹,寡妇门前是非多嘛,你也知道。」他抬起头,正好撞上我的目光,就笑了笑。完了又从兜里摸了支烟,拍拍我,要火机。我摇了摇头。他起身在灶上点着,喷了两口烟,又指指我的脑袋。我愣愣地看着,一时有些恍惚。老实说,我无法想象陆永平他妈年轻时怎么个俊俏法。「你委屈我知道,姨夫太能理解了。」他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陆永平站在月光下,岔着腿,像被什么硬拽到那儿似的。不一会儿,他又走了进来。「那会儿老五——」他在矮凳上坐下,扬扬脸,「就宏峰他小姑,还没断奶,他奶奶就每天垂着个奶子在眼前晃。那会儿生活条件太差,家里又穷,姨夫瘦得跟草鸡似的,整天就计较着一个事儿,就是,咋填饱肚子。白面馍都是弟弟妹妹吃,我从没吃过。别说白面馍了,有窝窝头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你们现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陆永平笑了笑,跟刀割似的。我低头瞅着手里的半个煎饼,突然就渴得要命。「这吃个奶也是事儿,老四三岁多了,看见妹妹吃,也要抢,不给吃就哭。他奶也没法子啊,熬不过就让他啜两口,这一啜老三又不乐意了。这屄蛋子儿七八岁了都,我就上去揍他,不等巴掌落下他就哭,这一哭我妈也跟着哭。后来她干脆往碗里挤两嘴,谁喝着就喝着。」陆永平叹口气,掐灭烟头,依旧垂着脑袋。「有次我给公社割猪草回来,一眼就瞥到灶台上的奶。也就个碗底吧,但那个香啊,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儿。我没忍住,端起碗就是咕咚一声,啊,完了又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他奶从里屋出来正好瞅见。」陆永平顿了顿,接着说:「我哪还有脸啊,转身就跑了出去。这一跑就是老远,深更半夜才回了家。他奶倒跟没事儿人一样,从没提过这茬。后来碗里的奶明显多了,我却再没碰过。」那晚的空气海绵般饥渴,搞得人嗓子里直冒火。时不时地,我就要瞥一眼水龙头。

「其实也偷尝过两次,没敢多喝吧,宁肯最后倒掉。」陆永平笑笑,抹了把脸。他声音明晃晃的,让我想起月下的梧桐叶子。「老三老四也就闹个古怪,后来都不喝了。我看那个大奶子晃来晃去,说实话,这么多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第一次心里发痒。痒到……痒到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唉,就这么有天晚上我偷偷摸上他奶的床,去喝奶,她就假装不知道。我还自作聪明了好一阵。这事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有次她说,小平啊,你这样老五就不够了。我又羞又急,就说,老臭包能喝,我为啥不能喝。他奶就不说话了。你想这奶能有多少,这么连着几次,哪还有啊。老五吸不出奶,哇哇哭。他奶哭,我也哭。」说着陆永平撇过脸——或许是盯着门外——半晌没吭声。

周遭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轻咳了两声。陆永平却不为所动。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喝口水时,他终于把脸拿了回来。「后来,」他说,「后来……」语调一转,他突然拍拍我:「你还听不听?」我不置可否。「那——给姨夫倒点水去。」我觉得自己应该愤怒,但犹豫半晌还是站了起来。等我倒水回来,陆永平手里已经捏了个油煎。此种局面让我显得十分被动。于是,我又返回给自己倒了点水。

就接在搪瓷缸里,很快泛起一层油花。陆永平油煎下肚才开了口。他说:「真鸡巴烫。」我说:「啊?」他说:「水啊。」我晃着搪瓷缸不再说话。「后来……后来……说到哪儿了?后来我忍了几天,心里又开始发痒。最后还是摸他奶床上了,一个礼拜啜一次吧,有时候就干含着,也不吸。他奶再没提过这茬。当然男女那点事儿我早懂了。老臭包到家里送白面我又不是没碰到过,傻子都知道他图个啥。」我问他老臭包是谁。陆永平哼了声,淡淡道:「就一补鞋的呗,打小冻坏了腿,娶不着媳妇,论辈份还得管我叫叔,后来在平河洗澡淹死他娘了。」说完他端起杯子抿了口,于是水汽就哈在他脑门上,使后者愈加闪亮。我不由把搪瓷缸晃得更快了。

陆永平却不再说话。他放下杯子,瞅瞅我。「完了?」我声音细细的,像被人捏住喉咙硬挤出来似的。「那可不,你还想听啥?」陆永平笑了笑。我哦了一声,就垂下了头。水汽袅袅,裹着丝榨菜味,拂在脸上油乎乎的。我忍不住喝了一口,烫得差点把搪瓷缸扔掉。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舌头都熟了。我不得不把它吐出来,像狗那样哈着气。就在这时,陆永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不知不觉就跟他奶奶有了那事儿。就是那事儿。很自然,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她连反抗都没有。刚开始怕怀上,提心吊胆,呵呵,后来计划生育搞下来,全村结扎,妈个屄的,连寡妇都没放过。这倒方便了我,几乎每天都要折腾,直到厂里送我去读夜校。」说这话时他始终低着头,那张长脸埋在阴影中,

额头上的汗水汹涌得如同十月的大雨。我愣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把搪瓷缸放回桌上,却咚得一声巨响。

缸里的热水跃出来,溅在脸上,丝丝冰凉。

好一阵没人说话。这不是个好现象。无论如何,总要有人说点什么。于是我就张了张嘴,我说:「唉。」我感到嗓子眼里卧了条蛇。陆永平扫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他也说了声唉。于是窗外就刮起了风,梧桐的沙沙低语也爬了进来。

半晌,陆永平抬起头——他已经挺直腰杆,衔上了一支烟——死死盯着我。那样的目光我至今难忘,像水泥钉钻进墙里时边缘脱落的灰渣。他张张嘴,又把烟夹到手里:「这事儿姨夫只给你说过,可不许乱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拈起了一只油煎。「以前姨夫给你说的……」陆永平把烟衔到嘴里。

「啥?」我飞快地鼓动腮帮子。

他咬着过滤嘴,摸了摸口袋,再次把烟拿回手里:「想不想搞你妈?」他瓮声瓮气的,肚子涌出一袭明亮的波浪,看起来无比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踹一脚。

于是我就踹了一脚。我感到头发都竖了起来。陆永平倒地的动作和刚才并无二致,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轻蔑一笑便把我从错置的时空中揪了出来:

「你跟我差不多,就是没我的胆罢了。」我蹿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我想告诉他「再鸡巴胡说,老子宰了你」,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只觉得满手油腻,恍若握着一条狡猾的巨蟒。半只油煎顺着他的脖子溜过衣领,滑到了肚子上。陆永平脸更红了,却笑得越发灿烂。我松开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气。

十六

那晚月光亮得吓人。我站在院子里,捏着一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陆永平进去后,我仿佛才终于想起了母亲。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张一阖的昆虫复眼。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我就心里一紧。我不知道陆永平在干什么。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都流动起来。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陆永平很快就出来了。他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望了眼月亮,小声说:「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儿?」我没吭声。「平河大坝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坝上躺了好久。」陆永平挠挠肚皮,又指了指月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卧室传来母亲的声音。起先很朦胧,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声「陆永平」。声音很快低下来,却如同脚下的影子一样清晰。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或许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癫狂的气球,走起路来咣当作响。这让我莫名羞愧,一瞬间连膀胱都要炸裂。我只好拽了拽陆永平。他回头,示意我放心。放个屁心,我转身溜出客厅,不到凤仙花丛就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老二。随着那道万有引力之虹奔腾而出,裤裆里发酵多时的杏仁味也一并弥漫至月下。我嘴里叼着油煎,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那泡尿实在太长了,长到我突然觉得头顶的月亮是老天爷的监视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去了。转过身时,陆永平蹲在走廊里,父母卧室响起散乱的噪音,像是老鼠的哼唧,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地上。母亲不时轻呼一声「陆永平」,清晰却又朦胧。我又扭头扫了一眼月亮——毫无疑问,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月亮。

陆永平进去时,臃肿的黑影砸在我身上。于是我的腿就有点发软。为了避开他的阴影,我只好蹑手蹑脚地错开身子。这让我显得十分窝囊,以至于差点笑出声来。陆永平的蹭地声却一如既往。很快,噪音消失不见,母亲轻声说:「放开。」真的很轻,轻得如同一根银针,直刺而来。我不由一个趔趄,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又像一个濒死之人浮出水面。深吸口气,我捏捏油煎,慢慢靠近卧室门口。首先看到的当然是陆永平。他叉着腰,一动不动,却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我只好偏了偏脑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乳房,圆润饱满,被橘色灯光抹了层蛋清后又平摊在初秋的空气中。顶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条夜的波纹,再悄悄蔓延至肋下。

小腹平坦而温暖,偶尔滑过几片斑驳的光影。母亲平躺着,两腿伸得笔直,凉被斜搭在身上,却不能阻止那抹黑亮从阴影里肆溢而出。霎那间,一眼熟悉的暗泉开始在心间跳跃,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陆永平扭头瞅了我一眼。灯光把他的脑袋无限放大,再顺着天花板抛到客厅,让人恍若头顶飞过一团乌云。他冲我作个手势,就飞快掰回了脑袋。在一片光怪陆离中,他俯下身子,唤了声凤兰。「放开。」母亲的声音波澜不惊。伴着几丝吱咛,她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快点。」说这话时,她一条腿蜷缩起来,另一条甚至离开床面凭空蹬了蹬。那么近,脚趾纠结起又舒展开,在我心里涌出一朵热辣辣的水花。顺着大腿往上,掠过轻抖着的胸脯,我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腋窝。

畸形而变态欲望,越发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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