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反而愈发幽深,在孩子纯稚的眼神中获得了某种异样的快感。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摧毁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信任。
他的胯下之物胀得几乎有些痛,把衣袍顶起了老高,面上却不露分毫,仍然维持着一个父亲兼主人的威严,淡漠道:
“生辰时可来此处寻我,为父赠你一件礼物。”
3
却没能等到半年后。
靖安王养着许许多多的“义子”,脱颖而出,时刻带在身边的的虽只得含玉一个,优秀之人却不少。
而含玉与他们的交情也都不错。
他久未归府,这天出了义父的书房,便被下人拦住,领着去了另一个院子。
他并未注意到,在他身后,有人匆匆转身,跑到了书房里,对靖安王附耳道:“小主子去了大公子那里。”
靖安王笔下一顿,蘸饱了浓墨的笔尖定在无垢的宣纸上,霎时间晕开了一团墨渍。
下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靖安王却又忽然收敛了怒气,缓缓道:“随他去罢。”
“今日过后,
随风便不必再活着了。”
4
这院子的主人名唤随风,也是极出色之人。大含玉六岁,当年为靖安王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被赏赐了这么一座单独的院子。
他是靖安王收下的第一个义子,含玉该唤他一声大哥。
含玉踏进院子,毫不意外地看见他大哥正坐在亭子里,桌上热气蒸腾,乃是一壶刚煮好的新茶。
他也不客气,径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饮尽才道:“大哥找我所为何事?”
随风温和一笑:“无事便不能找你么?”
“大哥这是哪里话。”含玉说,“我们都知道大哥是大忙人。”
随风微笑着看了他半晌,忽然轻声道:“含玉,你愿意跟我走么?”
含玉茫然抬头:“什么?”
随风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声音沉了许多:“随我离开王府,做个正常人。”
含玉诧异不已:“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活的好好的么?”
这话却不知哪里触怒了随风,青年笑容骤消,向来温和的笑眼里竟显出几分狰狞来:“你这过的哪里是正常人的日子,成天刀里来剑里去,而且你可知,靖安王对你,对你……”
他声音微颤,竟然再说不下去。
含玉茫然无知地看着他:“义父对我怎么了?义父很好啊。”
随风霍然撇开头:“我只问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含玉微微皱眉,却还是不假思索地道:“我不去,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干嘛要跑到别处去。”
随风怒道:“你竟是贪恋这王府的奢华生活么?”
含玉反驳道:“大哥怎可如此说,义父对你我……”然而一句话没说完,他忽然睁大了眼睛,鼻子里发出极甜腻的喘息,慌乱道,“大哥,你,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随风牙齿打颤,声音扭曲:“含玉,你莫要怪我。与其把你让给那个禽兽,你还不如属于我。反正,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