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没急着开口说,有猫腻,绝对有猫腻。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身高185以上的大男生,在我面前咬了一下下嘴唇。
惊!
我开始惶恐不安,“梁泽秋!你最好注意分寸!”
我弟终于开口了,“哥,你只要以后都陪着我睡就行。”
我呼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上楼。
“就这?咱不一直从小睡到大?妥妥的。”
我弟听后很开心,笑眯眯的又重新搂上了我。
开门,进屋,暖气瞬间将我包裹,江春华女士躺在沙发上看春晚,笑的一抽一抽的。听见动静,歪头一看是我,手里的橘子瞬间砸了过来,在即将命中的时候,被我弟一把包住。
江春华不满的啧了一声,“小宝,你就宠他吧!”
我换上拖鞋,朝沙发走去,“江春华女士,请不要区别对待!”
“区你妈!江沅你个小王八蛋又把我们小宝拐到外面去干啥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妇女,蓬松的头发,淡黄的睡衣,狰狞的面目,以及踹在我身上的小脚。
我弟靠了过来,紧紧的挨着我,简直是移动的冰库,从内而外的散发冷气。别给孩子冻傻了。我瞧了他一眼,对方认认真真的剥着橘子,时不时的抬眼看看春晚。
到底有些愧疚,我起身走向了卧室,换好睡衣后,又拿了床被子走了出来,挨着我弟坐下,把我们俩人裹进了被子里。我弟开心的不行,把剥好的橘子往我嘴里塞,又酸又甜,特别好吃。
“哥,还吃吗?”
我点点头,我弟又喂了我一瓣。
“啧啧啧啧啧啧。”江春华女士酸了,想挤过来,被我推开。
我弟又喂了我一瓣橘子,冲我妈开口:“妈,你对我哥好点儿。”
有种不祥的预感,接着,我弟说道:“我哥都失恋了,被劈腿得多伤心啊。”
“梁、泽、秋。”
再也没有愧疚了,想把他踹出被子,可他身体还没暖过来,想了想,还是我自己走吧。我弟紧紧地抱住我,我俩在被子里滚成了一团。
“哥,我错了,哥,对不起。”
我又踢又挠,却被轻松制住,江春华女士在一旁暗戳戳的嘲笑,没见过这么当妈的。
“哥,我压岁钱都给你。”
我终于不动了,被我弟压在身下,似是不经意的开口:“真的?”
“真的!”
“勉强原谅你。”
我妈气得不行,“江沅你这就很不要脸了!”
我扮着鬼脸挑衅,一家三口就这样闹闹腾腾得到撑过了零点。新的一年,我又恢复了单身。江春华女士玩疯了,精神抖擞的回到房间看小说,我弟趴在我的肩膀上,困得眼皮耷拉。
“梁泽秋?”
“嗯?”
“梁泽秋?”
“嗯?”
“梁泽秋?”
“嗯?”
嘚,困成这样,也还是那个有应必答的大狗狗。我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不知道谁家这么大胆,放了鞭炮,不是上天的那种。闹了一晚,我神奇般的暂时忘记了失恋的痛苦。
许个愿吧。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发力。
新的一年,希望我的家人都平安康顺!江春华女士身体健康!梁泽秋小朋友心想事成!江沅江沅
到了我自己,我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了,算了,平平凡凡的就好。
碍于疫情,过年我们家就不走亲戚了,反正也没多少亲戚。我耸了耸肩膀,颠了颠我弟的脸,送了一个新年祝福。
“梁泽秋,新年快乐。”
“哥,你也是,新年快乐。”
邻居家养了一条金毛,梁泽秋就是我们家的金毛,我拖着我们家的金毛回屋睡觉。
我弟老是做梦,做的都是噩梦,他睡着睡着,从身后抱住了我,惯例操作,我抚上他的手,轻轻拍打,从初次相遇一直到现在,一如既往。
一直到这里,除了被劈腿是不是都挺温馨的。
但是伤心具有延后性,起床后,我左思右想都不是那个味儿,失了恋就应该喝点小酒,哭一场,到现在我还没哭呢。
骨子里的中二病发作,我开了瓶啤酒,细细的咂摸。一瓶20年10月份产的青岛啤酒,让我咂摸出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事事不如意?
一瓶没喝完,我就上头了,没有醉,就是变得有些疯狂。活了23年,作为一个男人,是有些压抑了,酒精作祟,脑袋一时不清楚,久久压抑的性欲占据了头脑,情不自禁的就撸了起来,撸着撸着就痛快的哭了出来。然后我弟就端着果盘推门进来了,我泪流满面的手握鸡巴,在看到我弟的一瞬间,清醒着萎了。
我弟明显是被吓着了,他放下果盘,退了出去,贴心的给我关上了门。
愿世间不再有江沅,我已生无可恋。
回味到这里,我终于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弟见证了到目前为止我人生当中的所有重要场面。背后的墙不够凉了,我又换了块儿地继续贴,低头叹气的时候,看到了被挂在笔筒上的小海豚钥匙扣。我弟的,他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记得第一次见这钥匙扣的时候,我被惊得放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
那时,我妈刚把他领进门,浑身脏兮兮的,躲在我妈身后盯着我看。大暑刚过,热得很,我手里拿的老冰棍都热的流汗,我嘶溜嘶溜舔了一口后,把冰棍儿递给了他。我想着他应该不会嫌弃我。
江春华女士言简意赅,“以后这就是你亲弟。”
我看着他舔了一口雪糕后,答应了,“行!”
我妈赶着上班,我自告奋勇的提出要照顾我弟,我妈想了想,放心的走了。走前,蹲下来摸了摸我弟的头,指着我的脑袋,说道:“小宝呀,他叫江沅,以后就是你亲哥了。”
我弟舔着冰棍儿冲我笑了,这孩子真不怕生,当场就叫了声“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心脏骤停?不对。震惊我妈?也不对。有种痒痒的,往身体里注了股热水的感觉,反正就是大夏天的感觉更热了。
我弟像个泥孩儿,得先洗澡,扒了上衣扒裤子,小内裤一脱,我就瞧见了那小鸡巴上挂着的小海豚钥匙扣。
“我操!”
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你,你你,你,你,那个,你”吓成了个结巴。
那钥匙扣上的铁环正好就套在了阴茎上,可能是我声音太大,吓着他了,也可能是他想尿尿了,反正鸡头是起来了。铁环挂在上面,小海豚当啷在下面。我再也看不不下去了,连忙给他摘了下来。
“这,这,这谁给你挂的?”
他脏兮兮的身子以及我妈走前那不慎明朗的脸,我联想到了一出苦情戏,我可怜的弟弟被被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儿给戏弄了,给欺负了。
他五岁,我十岁,正是我逞强当英雄的年纪,我攥紧了拳头,胸腔起伏,扯着嗓子发出了正义的第一问。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给你挂上的?跟哥说!”
我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纳闷了。
“是,是我自己挂上的。”小孩儿低着头,怯生生的回答。
“哈???”我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是,你,你挂在这上面干什么?”
我弟握着小海豚,小奶音一个一个的往外蹦,“这个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呢?”
“我爷爷说,最重要的东西以后都留给子孙。”
“嗯,然后呢?”
“我听那个表哥说,”他指了指阴茎,“子孙都在这里面。”
“哈???”
当时年仅十岁的我,纯洁无比,这句话给我留下了莫大的阴影。十岁的小孩儿就应该有十岁的样子,我很快调整了心情,成熟的像个大人,在大盆里放上温水,边教育边洗澡。
“那个表哥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嗯。”
“那他的话就不可信!他都是骗你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
“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哥哥,是谁呀?”
我发出正义的第二问,我弟挺上道,接住了我的正义。
“是江沅。”
我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出了正义的第三问,“那你之前的那些烂七八糟的表哥呢?”
我弟晃了晃小脑袋,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可能怕我生气,回答的很小心,“哥哥,我
不知道。”
嘚,还加了个前缀。我打上沐浴露,对我弟上下其手,咬着牙齿模仿着动画片里的英雄,说道:“他们都是坏蛋!”
“好。”
“好什么好?坏蛋一点都不好?坏蛋很坏!”
我弟很乖的坐在盆里,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说哥哥说的好。”
不多说了,这个弟弟我认了!
“小宝~你杵在你哥门前干啥?”
江春华女士的大嗓门响了起来,我猛地回神,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看过我弟的小海豚!扯平了扯平了,就让小海豚来抵消我的私密行为吧。
哈哈!梁泽秋,哥哥我再也不会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