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捏着她的手,却不见她皱眉抱怨,不管怎么叫,也听不见她迷糊的回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只是又想让他担心而已。
郑曈一声声叫着她。
叫得声音嘶哑,再也没办法维持住俯身的动作,攥紧逐渐失去温度的手跪倒在地上。
腹部痉挛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不行,不能在她面前呕吐。
可他松不开她的手。
一股浓浊的憋闷感自胃部上涌,灼烧着喉头,无论郑曈如何忍耐,终究是被迫张开嘴。
只是一些胃液。
对了,他先前就把晚饭吐光了。
“阿芷,起来好不好?!我去把手套找回来,你不要走好不好?!”
急匆匆用袖口抹干净嘴角,他却不敢再对着她说话,生怕酸涩的味道让她不高兴。
郑曈回了趟老家。
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她说的手套。
不愧是常下雪的北方出产的东西,质量好得不得了,完全没有脱线掉毛的迹象。
“阿芷,你看,还能用啊。”
手套的大小与他的手不符,却很适合她。
无论是那个小姑娘,还是后来的林芷,手都是小小的。
看着多出来的一个指节,郑曈眼睛一酸,眩晕感像是巨浪般扑来,瞬间让他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戴着手套没办法抹眼泪,也不想他的泪水沾染了她的回忆。
郑曈只是等泪水流到没办法再流了,才跪起身来继续翻柜子。
自从她父亲去世以后,这里再没有人来过。
他找到一本鬼故事书,匆匆翻过一遍,又想起那时往他怀里钻的林芷。
明明很胆小,却一直在逞强。
她小学时每次拿到都要找他炫耀的奖状,初中时她很喜欢却无端失踪的橡皮擦,高中与他吵架时用来砸他的笔袋。
每一样都是回忆,都是她气鼓鼓的小脸,吵得面红耳赤又委屈巴巴的表情,不肯认输、颠倒黑白的任性话语。
胃部传来的空虚与疼痛感打断了郑曈的回想。
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