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做得多了,手上的皮肤变得粗糙,磨得她细嫩的指腹生痒。
“郑曈……”
林芷想着,她应该多分担一些家务活才对,可无边的倦意就是席卷而来,将她的意识缓缓淹没。
以至于她错过了男人瞬间通红的眼眶。
“阿芷。”他的声音哽咽,像是欲哭却忍住了的小孩一般。
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时间怎么可能因为他们不出门而停止。
外界与屋内的时间,流速是一致的,即便他将屋子里所有与时间有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时钟,日历,甚至会浮现出时刻的电视机也鲜少打开。
乌龟冬眠之时,即使认为世界同样陷入睡眠,也只是自欺欺人。
“郑曈……”林芷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虽然疑惑为什么他的黑色毛衣显得那样宽大,却继续着话题,“我突然想起来……”
“什么?”
郑曈俯下身去,这样才不会错过她如蚊呐般的声音。
“我好像……把你的手套丢掉了……”林芷不理解,为什么说话变得那样困难,喉头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
“什么手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凝视着她惨白的脸,在上面找到了遗憾的痕迹。
胸口突然一紧,郑曈瞪大了双眼,颤抖着的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她说下去。
“初中的,时候……你不是送了我,咳唔……一双手套,吗……”
“叔叔出差带,哼咳……回来的……”
那时候郑曈的父亲去到更北的地方出差,带回了两双毛绒绒的卡通兔子形状的手套。
一双给的是他堂妹,另一双自然是郑曈的。
只不过他嫌女孩子气,林芷要便给了她。
后来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嫌弃才不要的手套,又开始闹脾气。
正好是下雪天,小姑娘便揉了一个个雪球去打郑曈,人小力气也小,他没怎么样,她倒是冻得手通红了,接着继续怪他。
还是郑曈把她拉到家里,用一杯热牛奶解决的争端——实在是好哄。
“搬家的时候……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代表着丢人经历的东西,她才不想要呢。
林芷的声音,像是拨动从细到粗的琴弦,由脆弱稀薄变为充满力量,却让郑曈的心如悬在深渊的半空。
冷得慌,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