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官可比江蕴要敏锐多了,若是江蕴用着这副身体,也只会觉得这个地方非常诡异,每一扇门都像是蓝胡子叮嘱过千万不能打开的门,只要胆敢打开、踏进去,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也不算怕……”
房间宽敞,布置得也算雅致,左侧是沙发和茶几,给客人泡茶休息用的,而中央是惹眼的麻将桌,绿色的桌面在顶灯的照耀下显得平滑,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上面细致的十字纹路。
人都有爱好,江蕴喜欢看书和种花,可程荤喜欢……打麻将。
并非为了钱,像赌徒那样疯狂地往深渊里砸钱,犹如坐过山车似的追求着输光和翻盘的刺激;甚至也不是沉迷于计算的游戏,而是喜欢……虐待牌桌上的人。
若说怕,江蕴最怕的就是程荤本人,才不是什么输了要脱衣服——他就没见过程荤输到只剩底裤,哪怕是运气差的时候。
程荤到得不早不晚,已经有两人在等着了,其中一个是俱乐部的员工,专门在这盯着控场,防止客人们闹事。
程荤和他算是熟识,点了点头,那人见了他摘下口罩后露出的脸也没有惊讶——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而且还要有介绍人才能加入。不少明星都会来消遣,像“江蕴”这样单独开包间、只要三个牌友的人倒是少见。
另一个客人没什么反应,程荤也不在意,就这么落座、拧开他的矿泉水。
身后的门再度打开,隐隐约约能听见其他房间传来的闹腾声响,可不一会儿那声音就如涟漪似的消散不见了。
最后一人到了。
程荤只是盯着桌面上的麻将牌发呆,房间已经按照他老要求,没有喷任何的香水,通风系统也一直开着,和那些房间的乌烟瘴气完全不同。所以他能闻到来人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程荤在心里叹了口气,江蕴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人的脸。
……这不是柘远临吗?
“来抓你的吧。”程荤敲了下门,口气不大好。
“我怎么知道……”江蕴敲了回去,非常清楚地看到对方眯起的双眼,狐狸似的叫人心里发毛,“而且是你自己想来的,不能怪我啊。”
他更明白程荤不高兴的原因——才不是被“熟人”抓到的尴尬,而是觉得对方的水平差,打起麻将大概不会很尽兴。
程荤默默望着对方,拇指和曲起的食指抵着下巴,好半晌才放下来。
柘远临穿着休闲套装,摘下口罩后露出的脸蛋着实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