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愈近冬节,天寒日短,鬼怯寒怯得紧,了尘为其添上冬衣大氅,沿途走来已久未以天地为枕席强要过这鬼。
扫尘、置席、烧炭,完毕了栖宿条件,了尘安坐于凳上,捡了火钳挑拨炭条,不意外地看见鬼挨近了炭盆。
鬼呆站在旁侧望着炭火,并未看他一眼。
吃他几多精血,与他云雨相欢,仍是个不会逢迎他的痴顽傻鬼。
炭火烧得四近如暖春,烧得玉人色若春花。了尘横斜了火钳插入炭盆之中,召鬼近身,自衣底探入唇舌,含住花间珠蕊,含吮嘬咬,直将鬼咬得汗凝温香、水液潸然,一身气力尽被他吮空。他握住那段纤腰,解开鬼的衣衫,唇齿盘桓而上,噙住一点酥红,尔后放出性器磋磨那口丹穴,兴尽方休。
山夜寒凉,炭火不知何时已熄了,纵是鬼也学会了攀附着人身汲暖,度过尘世昏昏又一夜。
这样亲密的攀缠,晨起免不了又被送上一场极乐。
追及此处时,夏惜正撞见女子披衣坐在男人脸上。此情此景靡丽非常,着实出她所料,她退却一步,抬高手遮了身后人的眼,低声道:“勿看。”
傅云章同样低声:“小心。”
不及多言,屋内人已神鬼无知地消失了影踪。二人默契地退出十余步远,向上望见了尘打横抱着衣衫齐整的女子,虚踏在茅屋顶上,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料不到二位远道而来只为一睹内子闺房乐事,”了尘语气平平,“实在有失远迎。”
“若有失道义,我必向夫人赔礼谢罪,”夏惜直面答复话语中的指摘,亮出一方令牌,“我二人乃校世堂巡卫,自青州追寻道长至此,敢问道长何至于悖了是非道义,屠杀宋家洼满村无辜?”
“是非道义?”了尘淡然自若,“重要吗?”
他这一问枉顾伦常,其实难答。校世堂二人以退为进,默声不言,果然等到下文:
“内子性情纯善,生平未曾有过分毫苟且,十七年前流落此间,被此间中人陷于死地。若非纛虫护住内子尸身一十六年,而今露重天寒,你说,我可能为他添一件衣吗?”
夏惜侧目望去,晨风漫卷男人衣袍,猎猎声响中,鬼安然倚靠在男人臂弯,秀面深伏在男人颈侧,像是羞于方才行房被人窥见。
人死为鬼,故地若有妖邪,化鬼之时性灵通达,甚者与生平性情两异。既成鬼类,非死非生,修行之途道阻且长。修道之人可以精、血豢鬼,是为邪道,天下不容——字字句句皆为幼时入校世堂,夫子传授《世论》所讲,她无一日不记